穿着京都常见的女子衣裙,带着帷帽,让侍女都留在外面,自己进了雅舍。
她没打算待多久,帷帽都没摘,直接拿出个小瓷瓶递给宇文捷,“拿着,我会制造个机会让你和三公主偶遇,你把这药下到她的茶水里。”
宇文捷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是一种粉红色的粉末,“大公主何不把帷帽去了,咱们再详细谈一谈细节。”
萧玉娴一想,萧玉灵最近深居简出,不太出门,要想制造她和宇文捷偶遇还不太容易,和他商量一番也好,没准他有什么好主意呢。她把帷帽摘了下来,转身放到了一旁的高几上,却没有发现这倏忽之间,宇文捷已经把小瓷瓶里的粉末洒到了她的茶水中。
她坐在宇文捷对面,“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京都?”
宇文捷一笑,“说急也不急,事情不顺利也可以耽误上一个月,要是顺利和公主成了好事,即刻启程也是可以的。”
萧玉娴沉思片刻,看来他最多是待一个月,她的时间不是很多,必须尽快想法子把萧玉灵约出来,或者她可以和萧玉灵一起,遇到宇文捷后再借故离开片刻,给他们两人创造机会。“除了宫中宴会,你最近有什么安排?”
宇文捷端起眼前的茶杯,慢慢抿了几口,“也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京都附近也没有什么名山大川,就把善觉寺、临平湖游一游,听说善觉寺的了智大师很是厉害,希望能有缘一见。”
见他喝茶,萧玉娴也端起茶杯饮了几下,要是在善觉寺偶遇也是可以的,萧玉灵可能没兴致游湖,但却可以想个借口骗她去善觉寺,比方说陪自己去上香,或者为父皇祈福什么的。
“公主呢,平时做何消遣?整日在皇宫待着,有没有烦闷无聊?”宇文捷笑着问道。
不知为何,萧玉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温柔的感觉,似乎他很是关心自己,这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竟然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感动。自从母妃被打入冷宫,哥哥又说了再也不管她了,她的日子可谓是提心吊胆,好在父皇向来疼爱儿女,她又常常去父皇面前尽孝,宫中倒是没人敢欺负她。
可是,却也没有人真心实意地关心她,没人在乎她每日高兴不高兴,烦闷不烦闷。此时宇文捷这样一问,她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不禁抬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宇文捷虽然是西荣二皇子,却野心勃勃,并非养尊处优的纨绔,连战场也是亲自上的。刚刚年过三旬的他看起来精神饱满,身体强健,目光中还带着沙场征战过特有的血气。
萧玉娴迷惑地眨眨眼,她竟然觉得宇文捷和姚世南有几分相像,年龄、体型、目光,甚至那眉眼都有几分相似。
她轻轻摇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大口,两人最多是年龄相近吧,她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
“要是你和三公主成了好事——”她顿了一下,说到这里她有些不舒服,好像内心深处不希望他和三公主发生什么。
“提三公主做什么,公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宇文捷身体略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我现在只关心,公主每日过得快活不快活?”
“我……不快活……”她不知不觉说出了心里的感受。
“那可真是遗憾啊。”宇文捷轻轻叹息了一句,他悄悄地握住了萧玉娴的手,“我多么希望公主能快活啊。”
他的眼眸如此专注,好似天地之间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只余一个她。他什么都看不到,她就是他的全部。
他凑得更近了些,在她耳畔低语,热气喷洒在耳边,说话时唇瓣似有若无地擦到了她的耳垂,“我让公主快活,好不好?”
耳畔嗡嗡直响,脑中一片混沌,鬼使神差,萧玉娴轻轻点了点头。
他越过两人间的矮几,将她紧紧抱住,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身上的男子气息蔓延而来,他的唇火热,压在了她的唇上,萧玉娴闭上了眼睛……
……
乾清宫
昭文帝坐在龙案后,脸色阴沉得似乎能直接拧出黑水来,殿中一片死寂,唯有萧玉娴的啜泣声。
宇文捷坐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切。他特意安排了刚刚归顺自己的白平昌带着几个大齐官员,在他和萧玉娴做完“好事”的时候,装作走错了院舍,撞破了此事。当时萧玉娴满脸春色,温顺地伏在他怀中,怎么看都不是被强迫的。
萧玉娴有苦难言,宇文捷那里还拿出了她两次主动相约的花笺,确实是她亲笔所书。她现在知道宇文捷把她的药用在了自己身上,可她偏偏又不能说出那药的秘密,既不能说母妃那里藏了这种龌龊害人的药,也不能说她本来打算用这药害萧玉灵。
她只好哀哀地哭着,死活不愿意嫁到西荣去。
这件事也出乎昭文帝的预料,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让女儿去和亲,要知道,西荣和大齐的关系一向都比较紧张,他想要不是这次旱灾应对得当的话,大齐因为几十年不遇的大旱陷入浩劫,西荣一定会来趁火打劫的。
现在两国的关系虽然略有缓和,可没准什么时候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