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深秋,漫山遍野皆是肃杀的树木枯色,隐约能看到山下房屋,半城京城收在眼底,抬头已有些乌云环绕,秋风渐起,估计是要下雨了。
妙晚走在其间,宽大的衣袍随风飞舞,纤细的身影似乎随时就要随风而去,景笠没由来地心中一紧,上前出声道:“主子,估计要下雨了,先回去休息吧。”
听这声“主子”倒是听话的很,妙晚回头看他:“看来这几天没少思过反省,真是贴心多了。上次气头上,平时还是唤我‘小姐’吧。”
景笠垂眸,看着妙晚递过来的嫩白小手,颇有分寸地搀扶在衣袖上:“小姐不记卑职罪过就行。”
“景大人清楚自己身份,听话些,我自会好好待你。”妙晚扶着他往回走,男人小臂肌肉坚实,隔着衣物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传来的热意,烫得她身子发软。
又走了几步脚下一个不稳,妙晚踉跄下连忙去扶边上的枯树,枯木枝丫颇为粗粝,瞬间就在细腻葇荑上划出两道血痕。
“啊!”妙晚扑在景笠怀里,男人如若珍宝一般捧起她受伤的手指,鲜红血液在白皙玉指上颇为刺眼,连忙含在嘴里止血。
指尖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柔软的舌头在她长指上舔弄研磨,她是知道他舌头本事的,现在连指头都不放过。
男人嗦舔着她的手指,气息喷薄在手掌心,烧的她浑身发痒。妙晚幽幽看着他并未叫停,狐血最是催淫求欢之物,今夜···想必就是得偿所愿之时了。
妙晚慢慢抽回手,流血已经停了,指尖沾着浓浓麝香,叫她愈发难耐。景笠只觉得口中血腥带着醉人香甜,往常出生入死只觉得腥臭难闻,如今却要上瘾一般。
“卑职···卑职无意冒犯,这般利于止血。”他慌忙解释,生怕又惹妙晚不快。
妙晚看着他长睫颤动,伸手抚摸他的脸:“走吧,回去吧。”
二人搀扶着走到了休息的院落,果不其然,随后大雨倾盆黑云密布,雨点哗啦啦地打下来。妙晚小憩一会儿,醒来已经到了晚膳时辰,青黛请了平安符回来,恭恭敬敬递上妙晚面前。
“小姐还生着夫人的气呢?”青黛想着自己一介奴婢哪能给主母请平安符,心中还有点惶恐。
妙晚也不看那平安符,直接收进了绫罗布袋里:“母亲身子好得很呢,不过是个由头罢了,无妨。”
小姐自从南山和侯爷游玩之后性情大变,行事乖张,青黛心中有些畏惧,看着她神色淡淡稍有厌烦,不敢再说话,规矩地伺候小姐用膳。
热食温酒下肚,妙晚身子回暖许多,面色酡红,整一个慵懒随性的媚态美人,她瞧着跟前丫鬟的紧张模样,不由打趣道:
“好你个青黛,板起个脸给你小姐看呢。何事这么吞吞吐吐?”
青黛绞着手:“我进来前看见景大人在院中淋着大雨跪了好些时辰了,不知犯了何错?”
“景笠?”妙晚有些惊讶,又回想到了其中缘由,轻笑一声,“我哪知道他捅了什么篓子,爱跪随他跪去,平时也没跪过我这个主子。”
青黛不敢再劝,上前替小姐梳洗,而门外的男人耳力惊人,在这滂沱雨夜里女人娇媚话语落在耳中,欲望更加蓬勃胀得钝痛难忍,唯有冰冷秋雨能稍微叫他的理智清明两分。
也不知道是碰了什么东西,送小姐回房之后没过多久就浑身发热,欲火难耐。许久没和小姐相处,他以为只是一时情动,没想到根本消不下去反而愈演愈烈。
只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欲兽嘶吼咆哮,折磨得他神志不清,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披头散发,一袭布衣,已经在倾盆大雨中跪了大半个时辰。
景笠完全不敢坦言自己为何而跪,为了欲孽,为了夙愿,还是为了等小姐把自己扔到春楼里解决一番······夜幕渐深,不知不觉已经三个多时辰了,体内煎熬热意不减,房中断断续续的叙话声传入耳中,像撩人的钩子。
妙晚看着又烧了半柱香,朝青黛挥挥手:“下去罢,今天你多有劳累,这几天不用在跟前伺候了,府里无趣憋闷得很,眼下有了机会,随你游玩这西山了。”
青黛欣喜道:“多谢小姐!”
“叫门口那呆子进来。”妙晚抬眼吩咐,青黛应声退下,暗夜中跪立的人影起身,由远及近,门廊下几息之间全身水汽已经被内力驱散大半。
景笠进屋反手锁上门,瞧向榻上懒散地美人,明明还隔着几丈远,他却觉得暖香四溢,香甜诱人,仿佛在耳边气吐幽兰,裹着点点酒香更加醉人。
孽欲瞬间燎原,全身上下都和着火了一样,他再也按捺不住,天人交战的一切世俗理智全然抛在脑后,景笠声音喑哑而充满侵略感:“小姐深夜唤卑职进来,想必清楚卑职所求为何。”
妙晚仿佛根本不曾察觉:“你在我门外跪这么久,想必又做了什么错事。”
他绷紧下颚,大步上前,鹰眸牢牢锁紧妙晚,猩红厉色不容忽视:“卑职···早已犯下滔天大错,还望小姐给个机会···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