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米原跟在黑发少年的后面,也没有凑上去在询问什么问题,只是看着对方的背影,静悄悄的。明明是接近上课的时间,对方的步履也是不紧不慢的,比起周围焦急的同学,显得好像不是一个时空里的。“你是转校生。”伏黑惠的语气很平,平到听不出来是疑问句。久米原他好自信。“你和我一个班啊。”他瞥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少年偏白的皮肤,和纯黑的碎发在风中飘逸。“嗯。”“老师管的严不”久米原弯弯眼睛,顺着下去问。“还好。”其实伏黑惠并没有印象,他感觉自己对于现实的一切都像是泡在水里的纸一样,皱巴巴的,也想不起来昨天和他找招呼的同学。反正没老师管过他。“你是班长吗”伏黑惠皱眉“我哪一点看起来像好人了”那双绿眸泛着冰冷的气息,并非蛇类的阴冷,更像是一种不近人情的警告。“是不像。”久米原低声吐槽,“但是人挺好。”“什么”久米原抬头,瞪大眼睛一幅无辜的样子“我说,你考多少分,教教我呗。”伏黑惠顿了一下“你找别人。”“但是你是我节完整章节,只露出黑色碎发下泛红的耳尖。久米原转头,转着笔尖听课。果然上学超级好玩,第一天就遇见有趣的同学了呢待在班里的时候,同桌的话明显比在外面少了很多,一天下来十句都不一定有,久米原十分理解伏黑同学内向腼腆的性格。和他这种看过好几次模拟的人就是不一样吼。“喂太宰没什么问题啊第一天挺好的特别好玩”回到家的久米原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大概聊了一个小时。洗洗好睡觉,久米原躺在床上,心想自己的功课该怎么办。找惠惠吧,惠惠一定有办法。此时此刻,久米原才发现除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这些怪物们,同龄人就像小羊一样,有脾气,但可爱。然后“欸惠惠你就这样舍得抛弃我吗”久米原眼泪汪汪地看向伏黑惠。伏黑惠满头黑线,索性不装睡了,直接站起来。“听着,你这几天已经问了我36遍了,这是我最后一遍。”黑压压的笼罩过来,手肘撑在桌子上,冷着脸弯腰。近距离地看,这看似纯良实际上恶趣味十足的家伙,确实长着一张柔软可爱的脸。伏黑惠指了指桌子上的数学题“我确实不会做,尤其是,求极限。”眼前忽然浮现出一个大号的羽毛球,伏黑的脸更黑了。“哦。”久米原也不恼,拿着书就戳了戳前面的课代表,“这题你会不”“简单,我教你。”“好啊好啊。”
“就用这个公式”“这样解的吗,你好厉害啊”久米原发出真心的夸赞。课代表脸一红“这有什么。”伏黑惠听着这两人来来往往的吹捧,突然感觉虚伪,太虚伪了“剩下的我会。”冷冽的声音突然插入。“欸”可是,剩下的他也会啊。久米原意识到伏黑惠也想秀一把了,决定不说出真相,静静地看这位上课睡觉却考前几的学神表演。叮铃铃“啊,惠惠放学再教我吧。”“嗯嗯”伏黑惠眉头一皱等等,我一开始没想教的来着。他想不通啊,这题不对吧放学后,久米原抓着一脸憋屈的伏黑惠,把功课不会的地方摆在对方面前。“这么多啊”就算是伏黑惠,也忍不住感叹。他刚想问对方“之前都在学什么”看着对方垂着脑袋努力做题的样子,又默默咽下。万一,对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伏黑惠看了一眼脸色红润了一些的久米原。反正与他无关。“不行,还有一半,明天要交。”久米原痛苦面具。“拿去。”伏黑惠随手抽出自己的所有作业,“我作业永远都不会带回去写。”“噗,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坚持。”久米原把作业推回去,“不行,我一定要自己做出来”“在莫名其妙坚持的不是你嘛。”伏黑惠小声吐槽,“就算今天不会,明天、后天有的是时间弄懂。”他背起书包,不给久米原拒绝的机会“我走了。”何必折磨自己,还是早点放弃吧。他感觉自己的心是冷的,像是一片冰原一般寒冷。可身后又传来轻微的拉扯感,他转头,书包带子被久米原攥在手里。并没有用力,只是松松握住,仿佛只要他走的坚决,下一秒就会从掌心滑落。“我要回家。”伏黑惠神色冷淡,可眼中的绿色分明像是化雪的松柏一般。“这么早的吗,又不是急着去打架。”久米原单纯地抬起头问。“”伏黑惠眼睛倏然睁大。“00”“”伏黑惠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他干巴巴地问“你跟踪我”“拜托,你的威名全校学生还有谁不知道吗,嗯伏黑哥”“别喊了”伏黑惠尴尬地捂住脸。“但是伏黑哥教训那些霸凌同学的不良的时候真的很帅欸”“别说了走吧。”伏黑惠走路都看着脚尖了,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色。可他脸本来就白,这一层红色就显得尤为明显。如春天转角处乍现的第一束桃红。“其实啊,我以前都住在医院里,除了幼稚园,这算得上是我第一次上学。”刺猬头少年恼羞的神色立即转为了关心和些许惊讶。“因为也是第一次交作业,所以就想做的好一点。”久米原慢慢地解释。伏黑惠抿唇,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努力堆好玩具积木时,浮现出女人温柔的脸,和模糊的夸赞声。那是,母亲。奇怪,为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他就会想起那些自己以为根本没有记忆的场景。“我会教你的。”伏黑惠心里有很多话,可说出来只有这干巴巴的一句。“那你父母”“他们啊,已经变成天上的星星了。”“抱歉。”伏黑惠突然感觉,碰到了一层透明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