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让我去对付他?呵,你怕是不知道帝国军制,校级军官三千万,将级却只有五十一位,比宜居星还少,这种比例意味什么?他一个临时准将就能接管一整颗星球的防御工事,你没看到吗?
“我只说一点,他右肩军徽是只有将军级别才可佩戴的东西,发出的信号能不受阻拦的到达任何军事基地与指挥中心。
“如果动他,光年之外将投来无数注视!顷刻间就能把里萨轰成碎片!我是想停止他的政策,不是想终结我的生命!”
维和部队,再给他两枪让他无法动弹,应该不困难吧。”
索罗涅夫咬咬牙,评估一番可行性,然后在显示屏敲下几个字:“虽然程止戈手段血腥,但你们也是真该死。”
“合作愉快。”
虽然他们该死,但可以先放一放,程止戈的政策绝对不能继续下去。
屏幕两边遮遮掩掩的交流起来,索罗涅夫凭借经验见识还参与修改计划,例如他提出不能太刻意,等他深入地下室后直接上炸药是最不会引起当事人怀疑的办法,至于针对人造oga的催情素,直接掺进炸药里。
在这种优秀的匹配机制下,他们真的成功了,成功让程止戈中招。只不过,结果与他设想的有些小出入。
满是碎石土块的废墟上,裸露的电缆滋滋冒火星。索罗涅夫维持着射击姿势,他对面,站着腹部开了个大洞,手拿刀片,后颈血流不止的程止戈。
索罗涅夫心中自嘲,现在大概是对面这人自出生以来最为狼狈的时刻,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再扣动扳机的勇气。
从后看,在程止戈汩汩流血的后颈上,有清晰明显的凹陷,
就在预定计划眼看着快要成功的时候,程止戈挥手向后,撕开顶级alpha坚韧无比的真皮组织,挖出了自己的腺体!
他虽然靠出其不意给了对方一枪,趁对方愣神之际取走了徽章,但此后,再也没机会了。
对视之后,索罗涅夫清晰的认识到。他们即将面临一场残酷的生死竞争,于是,索罗涅夫任由那个陷入发情期的oga跌跌撞撞的逃跑。在他的认知里,发情期的oga不会做出理智行为,自然也不能对眼前局面起到什么作用。
因此,他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对面,意外的是,对方没趁着体力充足的时候发动攻击,反而任由血液流淌,目光灼灼,问:“你和他们合作?”
“我已经停了运输车。”索罗涅夫答道。
程止戈擦了下刀片,继续:“理由?”
索罗涅夫平静回答自己这么做的理由:“我们不了解里萨,不知道他们私人武器储备量,也不知道他们接过多少脏活,就像那片连地带人被偷卖给境外用核辐射做基因计划的平原。而现在的状况,亦是你临时起意、一意孤行造成的结果。
“你实行的极端政策,很快就会遭来反扑,反社会分子将利用我们已知的、未知的一切疯狂报复平民,现在,只有与中央取得联系才能避免接下来更大的骚乱!”
话里话外,他是为了人民做出的选择。
程止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是觉得对方虚伪,正是因为看出了真诚,才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冷声道:“鼠目寸光。”
这是两种思想的争辩,没什么好谈得了,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们几乎同时动手,程止戈矮身抓着脚底被尘土掩盖的尼龙布重重一扬,索罗涅夫朝着程止戈所在位置连续射击,于这片黑暗的、逼仄的空间里展开博弈。
索罗涅夫有巨大的武器优势,而程止戈呢,相比于对方,他的优势在于,他受伤了。
新人类在某些方面异常反传统,他们越受伤流血,头脑便越冷静,思维越清晰,临近死亡时求生欲、行动力、身体机能都会达到顶峰,甚至能察觉到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
踩在死亡的刀尖上,程止戈靠近了索罗涅夫,用腹部被子弹击穿的代价,打掉了对方手里的枪,呈弧线飞向一处小道。
从那里走来了一个人,他既不是维和部队成员,也不是资本集团留在伯来登堡的爪牙,他是临时政府从当地选拔出的自卫队队员,一个里萨士兵。
他头顶探照灯,茫然地被一杆枪打中脚踝,还没搞清状况之时,身体已经随着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下意识做出响应。
“拿起来!对准他!”
索罗涅夫朝着手枪落地点奔去的脚步止于途中。
他的身前,是举枪的士兵,身后,是衣服被血浸透的程止戈。
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自己在出发前要求把随行的维和部队换成当地自卫队的原因。维和部队几乎都是程止戈自己人,但自卫队才与他们接触短短二十几天。
他准备穷尽自己的语言天赋,说服眼前这个人。他可以做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星球。”他诚恳地,剖析利害,陈述关系,讲明了他在一直在后台关注里萨局势变化和节节攀升的死亡人数,“我们都没做好准备管理这颗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