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脏不脏

    付沉的坐姿很不正经，就差躺着了。

    安排得明明白白。村里的人虽然觉得安浦年过分。但村子里的人认理。做了坏事，就有报应。

    游学就此终止。安浦年把村长一家人送到了精神病院里。成年的进精神病院，没成年进福利院。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我也分不清楚。”女同学皱眉。

    付沉翘着的腿换了一条：“什么水果啊？贵不贵？不贵的我不吃啊。”付沉咬着雪糕棍，声音含混。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是学生吗？哪个学生像你这样？”连珠炮似的指责的话从付言朗口中说出来。

    “你爸爸叫你回家。”安浦年那边的声音也冷冷的。带着淡漠的腔调。

    “他们给我送吃的，然后安慰我，这就很好。但是之前他们偷偷议论我穿得裙子短！”

    “哦。还有事吗？”

    付言朗板着脸从楼上走了下来，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呦。说我坏话呢。”得理不饶人的妖艳女人走了进来，化着大浓妆，昂贵的毛料让她看起来很俗气。又很漂亮。

    “你们这些城里的娃子哦，想得就是多。那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哦。”一个老太太拍拍腿，感慨地说道。

    那消息在通讯栏躺了三天了。

    付沉接到安浦年的电话，是护工拿着自己的手机递给付沉的。安浦年的电话打到了医院里。“说。”付沉声音正常，就是有点哑。嗓子没好全。嗓子好了又伤，伤了又好，折腾来折腾去还在发炎。

    “你脑子不好了？”唐皖显得很是吃惊。她一扫桌上满满当当的水果，“我说付老头子啊你年纪大了就多歇歇。我可不要跟个老年痴呆过。”

    付柏心脏疼。

    付言朗提到今天的话题，付柏也就揭过他之前的话。付柏看向付沉：“小沉，你和同学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没误会。”付沉还是吊儿郎当的。“我看他不顺眼。”

    “付沉！你竟然敢把同学推到河里去？”终于来了。付言朗第一个开口。

    付沉是回家了，他穿着纯黑破洞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嘴里叼着一根雪糕棍，脚下一双白色aj球鞋。付沉吊儿郎当地跟坐在沙发上的付柏打招呼。

    “听老人家的。”

    安浦年一顿。

    付沉的手被拍下去。付沉不在意地收回手：“不让吃啊，不让吃算了。”

    “你阿姨去给你切水果了。你阿姨专门给你挑的。”

    村子里的人不再觉得此事重要。不是生老病死，不算天大的事。任何事在大山里总是很快变得不重要，树看见，水流飘过。出现在忙余闲谈里。说个两句就又记不起。太阳底下一把扇子，农田里挽上袖子，哦，当时有个村长。

    “你在犯罪付沉！你犯罪了你知道吗？！你几岁啊付沉？你十八都不到你就敢杀人？！！！”

    “付沉你真的，你真的没救了你知道吗？把同学打进医院，学习上不去，到处惹是生非，现在还敢

    安浦年目光扫向旁边站着或唯唯诺诺或平静漠然或好奇关切的脸。“你觉得他们对你好吗？”

    “你看人不顺眼你就把人往河里推？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付言朗说到最后语气压低。

    “小沉，今天回家里一趟。我和你阿姨都在，哥哥在学校里给你带了玩具。玩具手枪。是哥哥自己给你刻的。小沉。回家一趟。”

    “你阿姨平时没什么事，你有什么都可以跟她说。”

    唐皖翻了个白眼。

    “没了。”

    学生们困惑。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算好。

    “……小沉坐下，我们聊聊。”

    “言朗，好好说话。”付柏制止了付言朗激动的问责。

    付柏皱眉，付言朗不是亲生的，他不能说什么，付柏看向玩着自己大红手指甲的唐皖，感觉自己心脏又开始疼了。“唐皖，你不是给小沉买了水果吗？”

    两个人平静地把电话挂了。

    付沉在医院躺了足足一周，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来来往往的护工。付沉身体真算是好，那么被折腾一通，一周下来活蹦乱跳的。付沉玩着手机，手里拿着一瓶可乐。

”，安浦年对学生们说道，“村子里的事就留在村子里。”

    “嗨。”

    几个人坐下，付沉叼着他那根不羁的雪糕棍。付柏还没说什么，付言朗看不下去了。

    被点到的某些老人尴尬地转开视线。

    “安老师，他们是好人吗？”一个女同学突然问。

    付言朗把自己气得胸口起伏。

    安浦年淡声开口：“他对你好，就是朋友。”

    现在没人理会唐皖。

    “小沉啊，叔叔平时对你照顾不多，叔叔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小沉你长大了，有心事不愿意跟叔叔说了。”付柏放轻了声音。“你如果有什么烦恼可以跟你阿姨多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