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方净芸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跟在雷钧身边三年多,为了爱他,她甘愿辞去原本的工作,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只当他的小女人,静静渴求他的爱情,如今真要嫁给他,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宝宝,我们要过得快快乐乐的。”一手保护性地搁在小腹上,她粉颈微垂,小脸染着淡淡的母性光辉,正试着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话。
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常常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憨,她晓得,但就是喜欢这么和孩子说话。
她好爱这个孩子,也好爱孩子的父亲……
别墅的顶楼花房里,好几朵红玫瑰同时绽放,美丽极了,像是在庆祝她即将到来的婚礼。
他或许不爱她,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会让他们俩共同孕育的孩子在健全的环境中快乐长大。
“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咪这几天好可怜啊,每天都要喝好多黑呼呼的中药,还要吃好多补品,吃得妈咪好饱、好饱,想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你兰姨婆盯人盯得好紧,还有你爹地……他更坏,连让我下床都不肯。”
虽然发出小小怨言,但话中更透露出淡淡的甜蜜。这几天,雷钧管她管得牢牢的,要是他大老板不在家,底下负责“监视”她的“军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明天爹地和妈咪就要结婚了,宝宝,你高不高兴?”
阳光亲吻着她粉嫩的颊,她整个人沐浴在暖暖的光线下,不由自主轻哼着柔软音调,像是要唱给孩子听。
片刻后──一阵争吵声从屋外传来。
方净芸不明究理地推开花房的小窗往下望,看见一名身材窈窕的时髦女郎不知怎么闯进外头那道大铁门,还不顾别墅里工作人员的阻挡,试着要闯进屋里来,现在正跟挡在屋门口的兰姨发生冲突。
“让我进去!我知道那女人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让我进去!”女郎高分贝地尖叫着。
方净芸一怔,认出对方,是那位叫作蒂娜的名模。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兰姨冷着脸应付,像是不愿跟蒂娜多说,只吩咐家里的司机先生和整理花圃的管理员把发疯的女人架出去。
“谁敢碰我?!我要见那个婊子,没见到她,休想要我走!”再美丽的女人一旦丧失理智,那张美脸只剩下丑陋。
“把她赶出去。”兰姨再度命令,两个长期受雇在别墅工作的员工同时出手抓住蒂娜的臂膀,硬要把她架走。
就在这时,大受刺激的蒂娜忽然发狂般又踢又踹,对着抓她的人又捶又咬,突如其来的蛮力竟让她成功挣脱箝制。
蒂娜一头撞向挡在门口的兰姨,把人撞倒后,随即冲进屋里。
“兰姨!”方净芸刚好从顶楼花房奔下楼来,原是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却亲眼目睹兰姨被撞倒跌坐在地,想也没想忙要跑过去。
“小姐,快回楼上!”忍着腰痛,兰姨吓得赶紧回头对着屋内大叫。
“就是你吗?你就是被雷钧包养多年的烂婊子?”蒂娜两眼冒火地紧盯着方净芸,在方净芸欲要跑到门外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快放开小姐!你想干什么?!”跟着冲进屋里的司机和花圃管理员急得大嚷,气得要冲过来扳开她的手。
蒂娜竟从臀后的口袋里拔出一柄蝴蝶刀,直接抵在方净芸脖子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割断这臭婊子的喉咙!”
一干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方净芸小脸瞬间惨白,手心都冒汗了,内心仍拚命要自己冷静下来。
“蒂娜……”她试着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深吸了口气才又小心地问,“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你冷静一点。”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要雷钧马上来这里,我要他来!听见没有?!”
生怕眼前这疯女人会伤害到方净芸,兰姨忍着腰痛爬起来,忙道:“我马上联络先生回来,你先放了小姐。”
蒂娜冷哼,“放了她?没这么容易!”丢下话,她扯住方净芸的头发,威胁地说:“跟我上楼去,除了雷钧,谁也不准上来!谁要敢跟上来,我就挖掉这贱人的眼睛!走!”
“小姐!”兰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方净芸脚步踉跄地被蒂娜拖上楼梯,她回眸对着兰姨微微颔首,似乎要兰姨别太忧心。
“走!”蒂娜用力扯她的头发,她忍着疼,乖乖遵从对方的指令。
见方净芸被挟持到二楼去,兰姨早忘了平时的端庄及冷静,忙冲向桌边抓起电话,抖着手按下雷钧私人手机的号码。
她内心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
雷钧接到电话后,丢下进行到一半的重要会议,风也似地飙回别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听到方净芸遭挟持,他神经瞬间绷得死紧,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出喉咙。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