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沈顺恢复理智,把彻底昏迷的宣柳扛回了便利店拐角挨着仓库的员工休息室。
狭小的休息室装扮得简陋,只摆得下一张行军床,原本沈顺是打算今晚在这歇一晚的,剩余的缝隙俩人面对着面站都够呛。沈顺把宣柳拖上了床,别说这oga看着清瘦,但那么高个个儿,沈顺连拖带拽这一趟也是累得够呛。好不容易把人翻过来摆在床上,沈顺瞧着宣柳后脑勺凌乱的发丝,心想人也不容易,估计原先柳二是被富豪养在家里的性欲处理器,那富豪多少还沾点儿变态的性癖,搅得这小oga呆不下去,非得逃出来,这不,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伤呢。
拿了点儿店里卖的酒精和纱布,沈顺看着趴在床上晕菜的宣柳,心想自己送佛送到西,先给包扎下止止血,等这小子醒了再跟他好好算账,问问人到底是咋回事儿。可不是沈顺抠不给人送医院,只是他实在是太穷了,这年头去医院光是挂个号都得花几大百新币,抵他大半月工资了都,要是再让医生问次诊开个药,嚯,小二万就跟玩儿似的,没了,那他还咋还肖凯的钱。实在是看不起医生,沈顺平时要是有个外伤擦破皮儿了啥的,都是自己在网络上找找视频,现学现卖消消毒缝个线,也没见出过啥岔子。
沈顺脱掉宣柳的外套,自言自语道:“对不住了嗷小柳,不是哥要占你便宜,哥就给你看看消消毒,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嗷,咱之后还是该谈恋爱谈恋爱,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去医院看医生给缝的嗷。”没办法,沈顺知道有很多顺直alpha有所谓‘处oga情节’的精神洁癖,有的极端的甚至无法接受oga身上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即便是医生留下的都很难接受。顾珏就是其中佼佼者,自己手背、手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就没少被顾大少爷编排,现在好了,他终于找到他自己的雪娃娃张泠了,张泠娇生惯养的,身上要有疤那才怪了。
宣柳伤口处渗出的血已经把贴身的黑色t恤打湿了,沈顺看情况严重也不再耽搁,利索地把线、针准备好,准备掀开他后背的衣服。
哪知他刚碰到人后背,原本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宣柳跟通了电似的瞬间暴起,将沈顺啪一声压在床下,整个人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宣柳动作之快,沈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压了个人,手里的止血棉和针线都还紧紧捏住,旁边小板凳上的酒精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洒了一大半儿。
“欸你小子!”沈顺回过神来有些生气,这小子弄半天没真晕过去,莫名其妙弄这一出搞得他是一头雾水,真是白瞎了他刚花小一百大洋买的纱布和酒精。
宣柳此时感觉难受极了,眼前发黑,心脏怦怦地跳,像是要把胸腔都要跳炸似的,他浑身都在冒冷汗,两只手不受控制地在颤抖,本能地想要撕碎面前所有东西。意识到自己在床上,身下还垫了个缺根筋的沈顺,长时间训练得到的肌肉记忆让他尝试从床上站起来,但四肢像罢工似的根本不听使唤,他越逞能想要撑着胳膊从床上站起来,但这个时候床好像也要跟他作对,变得软趴趴,他反而是越来越陷进床里了。
“哎哎哎卧槽!疼,疼,疼啊柳二!!我勒个去,麻烦您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沈顺,不是什么破床垫儿!”柳二大爪子一直朝沈顺胸口乱按,想要站起来,大小伙子本来就不轻,还卯足了劲儿想按在他身上起来,给沈顺痛个够呛。
宣柳听清楚沈顺的叫唤,短暂的恢复了理智,“抱歉。”手没再乱按,但还是想从沈顺身上先下来。
沈顺见他有所收敛,但还是一个劲儿在自己身上蛄蛹,忙抓住柳二小臂好声劝道:“柳二,柳二!你先别动,你听我说,你现在身上在流着血呢,哗哗的可严重了,我估摸着你可能是忘了,就刚刚,你搁咱柜台前,直挺挺地就晕倒了,给我吓一跳!哥没啥别的意思,哥就一beta,你别多想,就是给看看你背后的伤口,看下严不严重,严重的话我先给你把血止住,你缓过劲儿来咱要是想去医院,哥就陪你一块儿去。总之你先别动,喏,你看,我刚买的止血棉还有纱布。”
宣柳眼神一眯,看到眼前挥舞地沈顺手上拿的东西,这才松了力气,任由沈顺拉住自己的手。他倒不是担心沈顺要做些啥,从短暂的相处时光中他也看出来了,这不是啥坏人,倒是个热心肠的,就是脑子实在缺根筋。他担心的是他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脑袋就烧得厉害,身体里像是有一团火在乱窜,烧得他难受,恨不得把全身衣服都脱了跑出去在雨里裸奔两圈。
沈顺见宣柳不再抵抗,心中一喜,忙把他手松开去脱他t恤,脑袋支棱起来透过宣柳后背去看他伤口情况。这不看不知道,宣柳后背早都被血给浸透了,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血染得没一处不红的,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儿直冲鼻腔。原本沈顺以为宣柳身上就一块伤口,最多是那种稍微严重点儿的割伤,哪知道他背上密密麻麻地全是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给抽得来没留几块好皮。甩鞭的人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用的是带倒刺的鞭子,宣柳伤口处皮肤都给抽得翻了过来卷边儿了,泛着血花,有的地方隐隐约约还能看见白森森的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