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王诸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有回应过白凡的叫声。

    王诸看了他一眼，随机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苦涩，他笑得捂住了胸口，低下了头。

    白凡在草丛里找到那块玉佩，它躺在柔软的草地上，还没有碎。

    “就算赌上性命又如何？他不缺这些，他缺少的是，和他一样耀眼的人。”

    “你认识他吗？”

    王诸偷偷摸着眼泪，眼睛还在瞟着那位大人，看起来应该认识，但是那位大人刚刚看到了王诸，似乎是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

    白凡把玉佩挂在腰间，当做是执念的象征。

    白凡点头，他心中没有最初的那种喜悦的感觉，虽然他依旧非常开心，但是却没有之前那么开心了。

    “但是他却丝毫不曾记得我。”

    在大人面前流泪可是大不敬。

    拿不起，放不下，便是他们的妄念和地狱

    “我们应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太高高在上了，连你掏心掏肺的付出对他而言都如此平平无奇。”

    他想见到清羽仙君，他执着地轮回了那么多世，只为了得到他的垂青，他不想放弃。

    一切都是他的痴心妄想，他怎敢妄想，他怎敢。

    玉佩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很快便消失了。

    他是千万，亿万人之中毫不起眼的人，却不知好歹地想要得到未来九五之尊的垂青，真是不知好歹。

    王诸坐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白凡将自己身上的大衣给他披上，说：“如果放下他呢？”

    “虽然我依旧有念想，但是我该走了。”

    连名字也没有，受伤了无法守护便立刻遣散，侍卫拿着手里的钱财，顿时哭了出来。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也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手紧紧

    一见误终身，真是他们的宿命啊，可是白凡还不想放手。

    大概没有吧，世界太大了，大到他只是其中的尘埃。

    又是一阵熟悉的金光，清羽仙君和初见时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他看着虚弱的白凡，说：“你的命数将尽。”

    他们不会将眼神给予他们，连一丝都没有。

    “这种人，不是我罢了。”

    可惜白凡还是不能如愿。

    白凡正要小声让王诸不要哭，那位大人就走了过去，看来应该没有注意到这里。

    如果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潇洒就好了，那样自己也许就不会在这里了。

    “我是他的侍卫之一，忠心耿耿地守卫他，但是我却起了别样的心思”

    王诸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我该走了。”

    “将那人放出宫”

    白凡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尽力克制自己身上的疼痛，不让清羽仙君看见自己的痛苦，可是他却无法克制。

    侍卫为太子挡了箭，伤了肾，再也无法守护太子，可是他不在乎，他只希望太子能记住他，哪怕稍许也好。

    白凡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位大人身份不凡，如果惹怒了他，也许就要掉脑袋了。

    “仰望太累了，我不想再仰望着他了。”

    王诸点头，他拿出一块碎裂后又拼接好的玉佩，说：“认识”

    十年以后，白凡坐在神像旁边，他已经感染了重疾，已经虚弱到不行了。

    侍卫浑浑噩噩地飘荡着，犹如孤魂一般，没有归处。

    王诸将玉佩放在手上，看了一阵以后，忽然发力，扔进了远处的草丛之中。

    白凡也住了口，沉默地看着天空，他从未想过，自己是否有资格让清羽仙君侧目。

    可是他得到只有太子的一句话

    白凡听见身边的王诸发出了细微的声音，他微微侧头，便看见王诸眼眶通红，眼泪正在往下落。

    一直守护皇太子的侍卫是平民出身，无法贴身守护，只能每次远远看着那个身影，将爱意都流露出来。

    想要抛弃的念头一旦滋生，便会无止境地疯长，直到完全将执念去除。

    或许他在怕，怕再多逗留一会，他太过于深重的执念就会吞噬掉他自己，所以他便头也不会地走了，甚至没有和白凡多说一句话。

    白凡的话不仅是说给王诸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起跪了下来，迎接着这个大人物。

    白凡突然有些羡慕他。

    他也想抛弃掉这些。

    “你也放不下这仙君不是吗？”

    如果放下这份妄念，他的人生又该迎来何等美好的结局？

    终于有一次机会，侍卫得以保全太子，碎裂的玉佩是太子的，他本不打算要了，被侍卫小心地收集了起来，花了很久才修复好。

    “没想到他会来，真是造化。”王诸说，那位大人已经进了殿中，白凡和王诸则坐在庙中的角落。

    那玉佩碎得不成样子了，却被人仔细排好，粘成了原样，足以见得主人多么珍惜了。

    白凡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