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直皱,“这不会也是你师兄送你的吧?这也太丑了!绣的什么呀?”
谈歌把帕子举起来看的时候,宋家一行人刚好走到附近,宋天喻无意间瞥见那方丝帕,身子陡然震了一下,而后便是止不住的颤抖。
是他!真的是他!
田梦心的儿子!
当年田梦心来找他爹的时候,手里拿着的就是这个帕子!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傍晚,田梦心来找他爹,希望他能认下她的儿子。还说,就算不认,至少也留样东西给孩子,当个纪念。当初母亲为了生他,身体大损,他出生之后也因身体不好而不得父亲宠爱,是母亲一直呵护着他,给了他比子瞻更多的爱。
彼时母亲刚生下子瞻不久,身子异常虚弱,若是知道了这种事,必定会凶多吉少。所以七岁的他悄悄尾随着那个女人去了他们城外的家。那是一间小小的竹屋,有个同他一般大的孩子在门口玩耍,还有一个男人在陪他玩耍。他怕被发现,摸清地点后很快便回去了。当天晚上他就发誓,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他的母亲,破坏他的家庭!后来,他趁家里人不注意时,悄悄溜到竹屋与那男孩儿玩了几次,却发现那男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他的父亲也以为男孩儿是自己的亲儿子。那个坏女人不仅欺骗了他们,还想来破坏他的家庭!所以他给那个男人留了一张纸条,揭穿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他听府里的下人说过,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自己被戴绿帽子,如果发现了这等丑事,为了遮丑,肯定要把那个□□沉井的!她要毁了那个女人,让她再也不能威胁他家的安宁。
这样拙劣的计谋在如今看来漏洞百出,但是也不知是上天的旨意还是他太幸运了,他成功了,附近的人说,竹屋起了一把火,把两个大人都烧死了。他不知道那个男孩儿最后去哪儿了,但那不重要,他保住了他的家庭。
而如今,徐叔夜的出现又让他回忆起了当年的那种惶恐,宋天喻颤抖着身子,险些连站都站不稳。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江藜扶着自己的丈夫,紧张地问道。
“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回府。”宋天喻逃也似的偏开头来,江藜忙朝前面的宋天敬和叶芝兰道:“二弟,兰兰,你们自己逛,我先陪你大哥回去了。”
宋天敬叶芝兰本欲上前询问一同回去,宋天喻怕这边的动静惊动徐叔夜,摆摆手说不用了,自己没事,就是突然走这么多路不习惯,让他们不用管他,而后同妻子江藜一起回去了。
那边湖畔,徐叔夜将帕子收回来塞到袖子里,“这是师父的东西。”
君不顾?
谈歌的表情有一些复杂,看不出,老爷子的生活还挺精致的啊。
正说着,谈歌偶然看见街道上正满怀担忧地目送宋天喻夫妻的宋天敬和叶芝兰,有叶芝兰在,她本没想上去打招呼,但是宋天敬先她一步走了过来。
“谈歌?你们怎么在这儿?”再次重逢的宋天敬显得很欣喜,但是谈歌可就没那么欣喜了。宋天敬发现了她与叶芝兰之间隐隐的火花,有些尴尬地想要打圆场,叶芝兰却先他一步道:“我能单独跟谈姑娘聊聊吗?”
“我倒不知,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看来谈姑娘对我成见很深啊。”叶芝兰依旧笑着,那种优雅的姿态不像是装出来的。待徐叔夜和宋天敬离开了一段距离,叶芝兰才又开口道:“谈姑娘不必如此戒备,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你知道?”当初在清风草堂,叶芝兰是第一个给她扣锅的,这会子又说这样的话,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你们走后我又重新检查了一下宴姨的尸体,从尸僵的程度来看,你进入杜鹃堂时,宴姨应该已经死了有大半个时辰了。从你打晕小丫鬟到进入杜鹃堂,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若你早已杀死宴姨,又何必打晕小丫鬟再折返一次呢?”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跟归园庄的那些人把话说清楚?”归园庄给她发的江湖令,到现在可还没撤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芝兰这话说得平平静静,谈歌却惊出了半身冷汗。
“这是我在宴姨房间的衣柜下发现的东西。”叶芝兰把一颗做工精致的银纽子放到她手心里,“谈姑娘,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边的对话尚未完结,街道那边就已经闹了起来。原来是下完馆子准备打道回府的小沁楼众人与人起了冲突。
“黄于津,丢了第三条腿不够,还要让我把你剩下两条腿卸了是吧?”燕七娘踩在跪地求饶的那人的肩膀上,手中的鞭子挑起那人的下巴。
“别别别!七娘,有话好说!今日是我不长眼,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当看在咱俩从前的情分上,饶我一条狗命!我发誓,我以后见着小沁楼的人都绕着走!”
黄于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唯一与那人相似的翩翩的仪态荡然无存。这让燕七娘更加恼火,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他与燕七娘本有过一段旧情,后来没过多久他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