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的嫡长子,当然非旁人可比了,但凡他聪敏些,就知道奉主,一定会如九郎所言。”
李治微张了张眼,见她窝到他怀里,跟只猫似地还拿脸蹭了蹭,顿时有些失笑,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又掖了掖她背后的缎被:“如今早就万事俱备了,我也不争这一时半刻。对了,你方才说,皇后与高阳亲近?”
孙茗也想起这一茬,眉头微皱,也睁了眼朝李治看去:“正是。当时我也就只顾着高阳公主的事,这一件却被我给我忘了!”
王皇后原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并不与高阳公主往来,不过在当时,高阳公主许也没想过如今两人身份之别,毕竟那时候,高阳公主高高在上,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并不很看得起王皇后……
能叫高阳公主放下身段去结交的,定是王皇后身上有利可图。
显然李治也想到了这一层……
只是,王皇后再不得他心,终究也是他的皇后,即便她做得有多错,他又有多厌她恼她,但他心性本就宽仁,所以就算王皇后有多叫他为难,他也并没有到要废后的地步。
但是一旦王皇后所作所为直接危害到李治的政治布局,严重一点甚至是危害到江山社稷……
李治眼一眯,眸中透出一丝凌厉来。
要是有人再以为他仁弱好欺负,他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孙茗想到王皇后就算再蠢,也不至于与李治为敌,于是劝道:“皇后娘娘并不知高阳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许是见你常有赏赐给高阳,如今又许了她入宫,才误以为你这是抬举起高阳公主赖了吧?”
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毕竟李治并没有将事时时与皇后商量,她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
李治却显然并不这么想,他心中一直存疑着王皇后从来就没与他一条心过,如今她膝下的儿子又是储君,他又怎么能保证她如今并无歹意?
“哼,是她自以为是!”
李治越想越觉得王皇后讨人嫌,眼中流露出深切的厌恶来……
☆、第120章 壹佰贰拾
隔了几日,孙茗抽空与李治说了关于孙葵打算外放的要求。
当然了,她可不会就这样如了这个弟弟的意,叫他万事只要吱上一声别人就都替他办了,日后如何在官场立足?所以以孙茗的看法,最好将他赶去做最那劳心劳力之事。
李治当场就应了,还感叹她这个做姐姐的娘亲还严些……
之后,天逐渐开始由凉转冷,庭霰朝落。在数九寒天的时候,下了场鹅毛大雪来。
在孙茗安安静静养胎的时候,王皇后的父亲王仁佑突然病逝。
这个消息并没有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只惹得王皇后伤心了几日。不过在那之后,她的母亲魏国夫人入宫就更勤了,许是对她来说,这个皇后女儿便是她最后的依靠了罢。
李治并无太大表示,只是平静地追赠其为司空,算是哀悼了,实则却并无任何哀伤,心里怕是只盼着柳奭也死得早些!
如今越是临近年关,看得出李治心情就越不好。
从下巳节之后,高阳公主也并没有孙茗所预料的那样常入宫去寻王皇后,倒时有宴请魏国夫人,两家走得又近。
但这些不过是李治的掌握之中,叫他深恶痛绝的是,高阳公主与李唐宗室走得近也罢了,如今连房遗爱都与出身将门的薛万彻与高祖李渊的堂侄李道宗等人亲近,暗中往来已久。
其他倒也罢了,关键是薛万彻刚被李治授为宁州刺史,他一入朝,竟就与房遗爱关系密切,且据房遗直回报,说他言谈之间颇有些对朝廷多有怨言。
也不独薛万彻一人,多有被李治看上,打算重用的人竟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叫他怎么甘心?所以在长孙无忌顺藤摸瓜抓到这几人的把柄,李治也睁只眼闭只眼地给漏过去了。
事关社稷,即便拖了几个宗室下水,总好过这些人密谋反水来得好。何况,将这些人处置了,他们手里得兵权才会乖乖地松回他手里不是?
所以这个年,在众人心怀鬼胎中稳稳地过去了。
孙茗如今怀的这一胎与阿宜那时候又是不同,阿宜那时候稳得很,也没叫他操什么心,但这番还没做稳胎的时候已经有几分孕吐的反应,到了现在,口味也变得刁钻不说,一日五六顿都不够。到了三月间,已经七个多月的肚子就常有胎动。
叫李治的说法,是这小子这样调皮,定是个小子了。
李治也是一脸的兴起,毕竟与他来说,儿子终究是太少了些。
这样一想,就低头看向摇摇晃晃跑到他们面前,小手抓着孙茗襦裙不撒手的阿宜来。
阿宜不过一岁半的年纪,眉眼出奇地像李治,细长深邃,透露出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沉稳来,下巴尖却像孙茗,一张瓜子脸芙蓉面,长在小男孩的脸上显出绮丽的美貌来。
因古人讲究抱孙不抱子,即便李治再喜欢的儿子,也是不常抱的,像李素节偶尔还会抱以抱,无非是因为他并不常在他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