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把麻雀埋了,然后她就希望自己能爬树能变成超人,给每棵树上都搭上鸟窝,这样冬天小鸟就不会冻坏了,很简单的一些小事,在她的描写和叙述下特别有趣动人,让人不觉会心一笑。
从高一开始记录一直到现在,字迹从幼稚慢慢走向成熟,画画水平也逐步提高了。
她很少在上面吐露自己感情一方面,都是讲生活中发生的美好事物,简笔画从只会画景物到画一些简单的人像,然后慢慢变得越来越精致。
有一页,她只写了一句话:“今天又被班长坑了。”下面配了一个大便,一个箭头指着大便,箭头上写着”林若白=小人=屎尿屁”。
再往后翻,林若白手指一顿,注意力被吸住了。
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
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
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林若白
好想你啊,千纸鹤折了一千只,你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学会做红烧狮子头啦,不会再跟你抢了。
这辈子如果只能爱一个人的话,应该就是你了。
你这个小人。
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呀。
“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呀,林若白。”
这是她说过的,最肉麻的话。
林若白撕下那一页纸,藏进了皮夹里,和许昕的大头贴放在一起。
第36章 许我第三十六颗心
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 林若白驱车回S市。上车系安全带顺便瞥了眼副驾驶位上许昕的包, 她现在在S市人民医院,本来想顺便带给她,谁知道半路接到医院的电话让他回去,一直忙到现在。
车速很快, 风从窗户吹进,林若白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肘架在车窗上。凌晨的街道上, 寂静空旷仿佛另一个时空, 车载音乐反复唱着同一首歌,许昕最喜欢的那首。
车速越来越快,这种感觉很熟悉,非常熟悉,在国外的那些日子, 每次晚上想她, 都会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开快车,用速度消减心中那份压抑和郁闷,后来回国,还是难以改变这个习惯。
记得有一年实在想的厉害,拨出那个在心里念烂了的号码, 那时候正是国内时间凌晨三点,电话久久没有被人接起,他焦灼地在实验室外面的走廊上踱步,那种心情仿佛在审讯室外面等待最终结果。
电话终于通了, 许昕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嗓音里带着一点儿嘤咛和娇嗔,听的他喉口发紧,可是林若白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忽然很想念,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而已。
电话最终被挂了,他保持着握着手机的姿势在走廊上长久伫立。
关于她的记忆,太多太多了,每一件每一个细节,包括她说话时候的神态,那些最细微的小细节,全部都被林若白完好保存在心底,想她的时候拿出来品尝,像一壶珍藏很久的美酒。
这五年来,没有许昕的日子,全靠回忆度日。
他的皮夹里永远放着那张她十八岁那年拍的大头贴,青涩却青春飞扬,是林若白从她的同学录第一页上面偷偷撕下来的,想她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想到那些快乐的时光,嘴角会忍不住勾起。
下了高速,东方透出一点鱼肚白,整座城市还在酣睡当中。一夜的手术,开车一个小时,精神却出奇好,可能因为马上又能看见她了吧。
医院还没开始工作,顺利滑进车库。
清晨的空气清新干净透彻,阵阵凉爽,林若白拎着她的包快步走进住院部大楼。
包里传来手机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静悄悄的空气里异常刺耳。
林若白拉开包链一摸,取出手机,来电显示”姑姑”,怕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林若白划开接听。
“你好。”
低沉悦耳的男声,对方明显怔了怔,略带犹豫的语气,“你是谁,心心呢?”
“她男朋友。”林若白走进电梯。
“那她人呢?我听她爸爸说她、她发病了,现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这孩子我打了她十多个电话也不接,以为她工作忙,怎么会突然发病,都动过手术了,她上个月还跟我说已经好了,怎么会这样……”对方紧张的语无伦次,至于许昕的这个男朋友什么时候交的怎么交的都没空考虑了。
林若白对许昕家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这个姑姑是不是许昕那个开超市的姑姑,听她的语气看样子满关心许昕,林若白坦白说:“在人民医院,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小手术。”
对方舒出一口气:“麻烦你了,帮我好好照顾我家心心,别因为她有心脏病嫌弃她,我是她姑姑,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真心疼这孩子,别瞅她平常皮的,跟没事人一样,她有事也不一定会对你说,尤其是生病这个事,她很能忍疼,”
“她那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她亲爹亲妈不要她,把她扔在我阿爸,也就是她爷爷家门口,哭了整整一夜,我阿爸早上起来看着她实在太可怜,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