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罕见,程小鸾从各处调集,得一月后才能送到,叶凝便将药材炮制和配合方法交于郝掌柜备用。
回到屋中,叶凝劳累太久,一沾枕头便睡得天昏地暗,醒时已是傍晚。
夕阳斜照入院落,当归正在花圃旁捣药,程小鸾手握一只信鸽,将精巧的信筒缚在其足。院门吱呀作响,公子清与贾笙相继而入,后面捆着几名布衣短打的男子,楚天落收尾。
楚天落和贾笙将那些人押到后院命人看守,叶凝同公子清步入客厅,正好用晚饭。
连日操劳,叶凝近来的晚饭都是在药房中解决,而今终于正经坐下来吃饭,公子清便亲自盛汤夹菜,以慰劳苦。
难得见他如此殷勤,侍奉汤羹时举止从容,叫人赏心悦目。
叶凝问起刚才那几名男子是谁,公子清道:“都是五毒教的人,趁着留仙镇出了邪毒,兴风作浪,实在可恶。”神色中颇为鄙弃。
五毒教雄踞西南,其势力比之当地官府过犹不及,不仅因其教众毒术精湛、武功不弱,还因教规严苛,不扰百姓,博得极佳的声誉。
可看公子清这模样……似乎这几人在做龌龊事,且还很严重?
叶凝追问:“那天在五峰山捉到的五毒教人呢,也和他们同伙?”
公子清点头,将这几天的事情简略道来:“那三人被关起来后,第二天夜里就有人来营救。我们将来人抓获,故意放走徐娇兰,尾随查探,发现五毒教人竟躲在山中炼制邪毒!”
他的脸上罕见的升腾起怒气:“本来留仙镇就深受祸害,五毒教众竟捉了活人试毒,炼出些乱七八糟的怪毒,在山中洞窟了关了上千个毒人!”
“什么!”叶凝几乎拍案而起。
五毒教枉称仁善,暗地里竟如此丧心病狂!以活人试毒,残害百姓,若那些怪毒流出,只怕祸害更深!
她也怒气难平:“之后呢?”
“早在两年前,留仙镇附近就常有人离奇失踪,官府始终没查出究竟。这次寻出毒窝,贾笙说动郡守,官兵倾巢而出,将那些毒物烧干净,抓了不少人。”
“那些山洞里的毒人怎么处置?”
“烧了。”
手中竹筷一抖,莲藕跌入汤碗中,叶凝吃惊:“烧了!”本以为鬼谷的毒物不可能流出,谁知而今却造成如此祸害!那些毒人无药可医,非死不得解脱,可即便有解药,值此邪毒横行之时,官府哪有余力医治?
乱境之中,人心转薄。上千人性命被一把火烧得干净,不知纵火之人是何感想?
然而又有什么办法?用火焚毁,似乎唯一的方法。
叶凝从不允许自己沉浸在伤感情绪,缓了缓便继续说正事:“逸王给我的毒粉中,恐怕有些就是产自五毒教,你们抓人时,可曾见过那些毒的配方?”
有了毒方,对症用药,清除毒物会简单许多。
何况五毒教既然所图不小,潜入附近炼毒未必只这一伙,详细拷问这些人,或许还能牵扯出其他线索。找到所有的毒方,行事要方便太多!
公子清自然明白:“我会亲自审问出配方,你劳累了这么多天,先歇歇吧。”
就寝时叶凝同当归简略提了此时,当归听说毒人被烧死,想到那惨状时震惊而害怕,恨恨道:“这些人太可恶了!该让他们也尝尝毒药的滋味。”话尤未落,便听门外有人道:“小当归,要让谁尝毒药呀?”
屋门开处,秋琳携着短剑进来,风尘仆仆,脸上却挂着笑意。
“秋琳!”叶凝惊喜,将正欲行礼的她扶起,“见过公子清了么?”
“还没去见公子。”秋琳面含喜色,“沙朗若他们抓到那个跛足和尚了!”
旁边当归去厨房找些果点,秋琳续道:“跛足和尚虽没供出十方的下落,却也吐了不少。十方原本是陶唐国人,不止左眼是重瞳,他的左手上也有旧伤,只有四指。易容的本事神出鬼没,就连跛足和尚都找不到他真人。”
“十方策反那勒国师,目的是什么?”
“这点跛足和尚并不清楚,他是十方安插在那勒的棋子。听他的意思,十方身后还有倚仗,部下甚多。除了那勒,前两年扶青王室变更,花间国皇子篡位、大将军叛变风波,甚至此次杞国的政变,都脱不开他的干系!”
叶凝皱眉:“北域其他小国呢?”
“倒没提及,他的势力分布在杞国、扶青、花间,他又是陶唐国人,公主——”秋琳低声,“恐怕他是冲着巫夜来的。”
扶青、花间、杞国、陶唐四国合围,正好将巫夜困在正中。十方如此卖力地在四国挑起是非,染指政局权力,又放出关于鬼谷的流言……那些奇毒和宝藏,真的那么重要?
叶凝随手倒杯茶递给秋琳润喉,问道:“还问出别的了么?”
秋琳摇头,叶凝倒不急切:“只要捉到了他,只能慢慢问出来。”
“跛足和尚嘴硬,轻易不肯吐露,沙朗若他们严刑逼供,后来没把握住分寸……”
叶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