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沙发说:“何之洲,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你要听么?”
“嗯。”
还好,还好。至少愿意听呢。沈熹清清嗓子,说了一个最近听到的笑话:“有一只小鸡很喜欢吃蕨菜,别的小鸡都笑他,他很伤心,然后他的妈妈安慰他说……”沈熹看向何之洲,学着鸡妈妈的声音,“傻孩子,你才是最厉害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何之洲扯笑一声。她怎么不去说相声呢。
沈熹抿了抿唇,又开始学小鸡说话:“为什么呀!”
“因为你是一只……挖蕨鸡呀!”说完,沈熹已经倒在沙发,笑咧咧模样。
何之洲抽了抽嘴角,将软皮拖鞋放在沈熹脚旁,然后站了起来。沈熹仰着头问:“不好笑?”
“还好。”何之洲说,然后他也有话对沈熹说,“沈熹,我不会阻止你跳舞,除非你自己不想跳了,但是你受伤了必须跟我说。”
沈熹把脚放在沙发,挪了挪。她有点明白何之洲的想法了。他肯定认为她不告诉他是怕他会阻止,虽然她的确这样想过……沈熹羞愧地低下头,然后卖乖地伸出手。
抱一抱吧,抱一抱就不生气了。
何之洲直接转过身回房,沈熹赶紧抬起头,在他身后小声喊:“何之洲,你女朋友不要了吗?”何之洲停下脚步,随后她听到了他短促的笑声,顿了顿,他回她的话:“我给你拿一双袜子过来。”
对哦,沈熹笑嘻嘻低下头,她脑子短路了么?
脚伤,沈熹休息了三天。
第三天,她接到吴翎的懿旨,回了H市一趟。
H市有一家特出名的手工嫁衣店,她要跟着吴翎过去量一量尺寸。那家店很仔细,也很讲究,必须要本人亲自过去才可以,H市有很多女儿都是在那里定做的嫁衣。
店里大老板是一个已经年过六旬的老裁缝,店里的徒弟就有三十多个。沈熹堂姐也在这里做的嫁衣,还是老板亲自做的嫁衣,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现在老板有原则地表示:“就算咱们这里的市长嫁女儿,我也不做了。”
沈熹不知道吴翎为什么一定要老裁缝亲自给她做嫁衣,店里其他徒弟做得也很好,她看着都蛮喜欢的。吴翎告诉她不懂,这里还有个说法:那些穿上老裁缝做的嫁衣的女儿,婚后生活都特别和和美美。”
都是胡乱谣传的,老裁缝自己都表示很无奈:“都是大家瞎传的,我是真的做不动了。”
“您看着还是很精神呀。”吴翎赔着笑,“再做一件吧,价钱好商量的。”
沈熹立在吴翎身边,感觉自己老妈这辈子都没这样低声下气过。小时候吴翎骂她教育她,她都觉得吴翎不够温柔,有次过分地写了一篇关于这样的作文,里面有一句话是“我希望我的妈妈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像林妈妈那样就好了。”后来作文还被沈建国念给吴翎听,吴翎偷偷抹起了眼泪……时间总是快得过分,转眼吴翎都带着她来做嫁衣了。为了一个不靠谱的说法,性格强硬的她在这里低声下气求人。
沈熹扯了扯吴翎的衣服,想走人了。
吴翎不肯,继续软磨硬泡,老裁缝的态度终于有点软了下来。他透着老花眼镜打量了一眼沈熹:“女儿长得很俊嘛,是要嫁哪儿啊?”
可能还有点戏,吴翎紧接着说:“S市,男方条件很好的。”有些事情,吴翎还是有她自己的顾忌和想法。她和沈建国条件不差,这辈子奋斗的所有也都是给女儿的。但是他们比起何家总归还是存在门第差,所以她才想在老裁缝这里图个和和美美。
“S市啊。”老裁缝这辈子做了不少权贵女儿的嫁衣,也给许多嫁入上等人家的女儿做过嫁衣,市面真见了不少。所以他针对吴翎那句“男方条件很好”发问:“S市那边我有两家分店呢,也认识一些人,不知道你女儿嫁到哪家了?”
吴翎又是一笑,交代起来:“男家姓何,爷爷是前任商会会长,不过退下来有几年了。”
话说到这个分上,老裁缝也知道何家是哪家了。他推了推鼻梁的老花镜,“哦”了“哦”:“我最后再做一件吧。”
沈熹到内室量肩宽、胸围,腰围等等,连手腕粗细都仔细量了量,衣服脱得只剩下贴身的打底衣裤。给她量尺寸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孩,拿着皮尺从腰后面绕过来,赞美了一句:“你身材真好,像跳舞的。”
她就是跳舞的呀。沈熹对着落地镜,托了托某个地方:“就是这里有点小。”
女孩笑了:“要那么大做什么,白便宜了男人。”
这话她喜欢!有些话题聊开了就没有什么顾忌,反正大家都不认识。沈熹笑嘻嘻,告诉女孩一个小秘密:“其实,我家那位比较喜欢小的……”
“咳咳咳咳。”身后传来了咳嗽声。沈熹转过头,吓红了脸,吱吱呜呜:“老妈……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
刚刚说的是什么瞎话。吴翎摆了摆脸,沈熹不好意思起来,等量好了各种尺寸,穿好衣服跟着吴翎一块出来。
一件手工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