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隔间先呆着,且听听她们说什么。”
明珞迎着他的目光,笑着“嗯”了一声,赵铖这才转身对目光一直垂在地下,绝无斜视的侍卫道:“带她们前来问话吧。”
侍卫应喏退下,明珞便也在赵铖的搀扶下起身避到了隔壁去。
及至林嬷嬷和凌妱被带了上来,林嬷嬷就扶着凌妱跪下,俯身请罪道:“王爷,老奴该死,老奴未经王爷允准,就私自带了表姑娘前来北地寻找王爷,实乃被逼无奈之举,还请王爷恕罪。”
林嬷嬷说完,凌妱也一手按着心口,吃力道:“表,表哥,阿妱给表哥请安。”
说完却似已经耗尽了气力,虚脱地往一侧倒去。
林嬷嬷忙搂过她,急道:“姑娘,姑娘你怎么样?”
然后抱着她对赵铖落泪道,“王爷,表姑娘在京中被人刺杀受伤,未曾痊愈就日夜兼程赶来北地,现在怕是已经撑到极限了。”
赵铖转头吩咐侍卫道:“移张软榻过来,服侍凌姑娘躺下说话,顺便召周太医过来府中给凌姑娘诊治。”
侍卫应声退下,赵铖便对两人道,“先起来坐下说话吧。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上一遍。”
林嬷嬷小心地扶了凌妱坐下,自己却未敢坐,只目光慈爱地给凌妱顺了顺衣服,这才又给赵铖行了一礼,站着回禀道:“王爷,旧年您离开京城没多久,表姑娘就到了京城,老奴遵照王爷的吩咐,将表姑娘安排到了外面住下,原本也无事,只需静待王爷回京即可。”
“谁知到了年底之时,不知何人跟太后娘娘禀报说是表姑娘到了京中,太后娘娘就突然召见了表姑娘,还问表姑娘可有许配人家,表姑娘道是没有,太后娘娘便要强行给表姑娘赐婚。”
其实此话之中稍有隐瞒,明太后之所以知道凌妱到了京中还特意召见,其实是凌太妃几次召了凌妱进宫说话,这才引了明太后的注意。
不过这些细枝末节,林嬷嬷也就略去了。
她续道,“太后不安好心,表姑娘自然不肯接受什么赐婚,太妃娘娘为替表姑娘解围,无奈就道出了当年的旧事,就是先皇后娘娘生前,曾经和舅太太给表姑娘和殿下您定下了亲事,只是后来先皇后娘娘仙去,凌家又生变,这亲事便再未有人提起。”
“太妃娘娘道,现如今王爷已经成亲,那定亲一事自然也就算了,奈何表姑娘性情贞烈,道一女不许二夫,她和王爷的亲事尚未正式解除,她就定要等见到王爷,退了和王爷的亲事,才好议亲。”
听到这里不说赵铖吃惊,就是在隔间重活过一世的明珞都有些惊呆,竟然还有婚约,前世她到死也没听说过此事啊?
不过明珞瞬间也有点明白过来,当年王府旧人为何待这位凌妱姑娘比待她这位正牌王妃还要当回事了。
王府的那些旧人,都是先皇后娘娘精挑细选在赵铖身边服侍的,与其说他们忠于赵铖,还不如说他们更忠于先皇后娘娘,这位凌妱姑娘是先皇后娘娘钦点的“肃王妃”,和她相比,自己这个被太后娘娘“硬塞”进王府的女人算什么?
难怪前世赵铖也对这位凌姑娘百般迁就,任她住在王府,自己又被下人误导,这才误以为她才是他的心上人。
赵铖没出声,明珞也不知道此时他面上的表情是什么。
林嬷嬷看着面无表情的自家王爷,叹了口气,道:“王爷,老奴一直在先皇后娘娘身边服侍,后来又奉先皇后娘娘之命在王爷身边服侍,这婚约一事,的确是千真万确。”
她说着便看了一眼凌妱,凌妱虽力竭,却并没有晕过去,看林嬷嬷看她,便慢慢从怀中小心地掏出了一枚半月形的龙形玉佩,递给了林嬷嬷,林嬷嬷取过呈上给赵铖,道:“王爷请看,王爷身上应该有一枚凤形玉佩,这对玉佩就是先皇后娘娘放在你们身上的定亲信物。只是当年”
林嬷嬷顿住,赵铖看着林嬷嬷,道:“只是什么?”
林嬷嬷道:“王爷,老奴不敢欺瞒王爷,只是当年陛下并不太赞成这门亲事,朝堂复杂,陛下觉得,不宜过早给殿下定下亲事,先皇后娘娘也认同陛下的看法,便跟舅老爷和舅太太说,若将这亲事公布于众,反而可能给凌家还有表姑娘招来祸事,所以这亲事也就这样吧。”
这样,是哪样?
明珞有些无语。
明珞无语,赵铖对这突然冒出的亲事则是无感,此刻他心里生出的只有一阵一阵的怒气。前世,这些人是不是就是仗着这个婚约,才敢那样磋磨他的王妃,直至将她逼死,最后还敢对他瞒天过海,说她是自尽而亡?
他治军多年,都从未有人敢这般大胆地欺骗背叛过他!就在他的王府,对他的王妃!
他们是忠于他,还是忠于那个凌妱?
他没有恢复全部的记忆,只有那么些个片段,所以他一直不能理解就在他的王府,怎么就会有人敢那么虐待他的王妃,冒着他的名义毒杀她,这是他怎么想都觉得荒谬至极,不可思议的地方。
现如今,他听着自己王府的管事嬷嬷,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