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如今成了亲,可要知道收敛了吧?若还是顽心不改……”
“皇上,子衡谢皇上赐婚隆恩,只要朝廷有用得着子衡的那一日,子衡定会赴汤蹈火为国效忠!”说完,再次深深一拜。
皇上这次终于满意了,他走下龙椅,亲自将少篱扶起来,然后转身往外走,随口命令道:“跟过来,先陪朕杀一局再走!”
少篱答应一声,忙回头去看黛玉,那份儿不舍与不放心皆写在脸上,看得黛玉心中一暖,忙冲她点头,意思是说,去吧,我会保护我自己!
可少篱仍旧不放心,想着她是头次进宫,又与皇后及妃嫔不熟,尤其还有贤德妃在这里,越发的不安,忙回身冲皇后深深一揖,哀求道:“皇后娘娘,玉儿她头次进宫,不知规矩,笨嘴拙舌的恐多有冒犯,还请娘娘多多看顾!”
皇后早被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逗笑,又忍不住心酸,忙笑道:“快去吧,哪里就委屈她了呢!”少篱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出来,临走又深深看了黛玉一眼,方抬步走了。
少篱是走了,留下个黛玉被众妃嫔们围着好一通打趣儿。本来嘛,皇宫内院里的女人都围着皇上一个男人转,最缺的就是丈夫的关爱,如今瞧着少篱如此珍爱黛玉,哪个心头不泛酸,于是你一言我一语,把个黛玉打趣得满脸羞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元春瞧着时辰不早,怕少篱一会儿回来接黛玉,忙对皇后请求道:“皇后娘娘,臣妾想让表妹到臣妾宫里坐一坐,我们姐妹俩好好叙叙旧……”
皇后了然,目光在黛玉脸上定了定,方道:“去吧,不过不可太久,一会儿王长子就要来接了!”
元春忙道:“臣妾就带表妹去略坐一坐,稍后就来。”说罢,忙携了黛玉的手,又给皇后娘娘施了礼,方带着她往自个儿居住的凤藻宫而来。
对于元春的刻意亲近,黛玉其实很排斥。想想从前,她高高在上,从来都不曾正眼看她,每次她打赏下来,虽说她的也算丰厚,却大多比宝钗少一等,她那时的心思,不用猜也是明明白白的,如今见她成了东安郡王府的长子夫人,又急巴巴地上赶着献殷勤,着实令她不齿!
可元春却是已然顾不上伪装了,她必须要把这位表妹紧紧拉拢住,她在宫里的安全,他们荣国府的命运才会有更多一分的保障。
凤藻宫并不十分奢华,在皇帝四妃的寝宫中,只能算中下等,但如今的元春已然住得战战兢兢了。才一进宫门,她便屏退太监宫女,携了她的手泣然道:“好妹妹,姐姐终于把你盼来了!你若再不来,姐姐怕是等不及了!”
黛玉只以为元春拉她来,不过就是套套近乎,没想到她竟是开场就哭,且开口就是吓人一跳,忙稳住心神,问:“娘娘何出此言,黛玉竟是不懂了!”
元春顾不得脸面,忙拉了她坐下,悄声道:“实不瞒妹妹,大伯父早在半年前就被御史多方弹阂,说他交通外官,恃强凌弱,辜负了当今圣上的恩典,父亲与我一力周旋将此事压了下来,替大伯父谋了个外放出京暂躲出去,只怕这会子府里早就凶多吉少了。”
“什么?这……是真的?”黛玉虽说也对荣国府沾染些官司有所耳闻,可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得如此之大,当下也是狠狠愣了一下,一时竟心乱如麻,久久说不出话来。
元春见她一脸惊诧,猜到她对此并不知情,不由心酸,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悄声道:“妹妹,你知道吗,刚开始皇上死活都不肯原谅,我正父亲正绝望之时,我突然发现自个儿怀了身孕!是的,就是这个孩子,若不是这个孩子保着,恐怕荣国府早已毁于一旦,妹妹这桩称心如意的姻缘也就不复存在了……”说到此,已然说不下去,只管扑簌簌地掉泪,但眼角余光,仍在悄悄打量黛玉。
黛玉听了这话,虽心中颇有些不快,但到底也被她有了身孕的消息冲淡了不少,忙道:“娘娘竟怀了龙裔,妹妹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元春苦笑道:“此事哪里敢声张呢,且不说娘家如今风雨飘摇早就指望不上了,就是这宫里,人人虎视眈眈地盯着,稍有点风声就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人家的圈套,别说孩子,就是大人也难保,你说,我又怎么敢声张呢!”
对于后宫妃嫔争斗,黛玉也不是没有耳闻,但亲眼看到与亲耳听到还是震惊得难以自抑,忍不住心中惊悚,狠狠打了个颤栗,觉得后背都是嗖嗖地阴风刮过,不觉紧了紧衣领,勉强安慰道,“不管怎样,姐姐已经怀了龙裔,皇上也宽恕了大舅舅,娘娘就安心养胎吧。等到瓜熟蒂落的那一日,一切都会好转起来!”
“不,你还小,太天真了,不懂这里面的险恶!”元春此时已经收起了眼泪,木着一张脸走到窗边,警觉地朝外望了望,确定无人时方转身回来悄声道,“正因为我怀着龙裔,所以才更危险。如今我是拼了命的瞒着,才没有出事,等着孩子满了四个月,我想瞒也瞒不住了,到那时,我若出事,整个荣国府怕是再也保不住了!”说到此,她突然往前一步,一把抓住黛玉的手,猛烈摇晃道,“所以,好妹妹,你得帮我,帮整个贾家度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