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筱。
潇筱曾经是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大约一年半前,因为一个叫做冷若炎的女人,我们闹了点不愉快,自那以后一个朋友就变成了半个。(该故事详见)
“回来了?”潇筱的眼睛始终盯着电脑屏幕,看都没看我一眼。
“嗯。”
“烟在桌上,自己拿。”潇筱右手推了推桌边的红双喜。
我接过烟点上,这个举动是为了表明自己是友非敌的立场:“看这架势,你早就到了吧?”
“我在这住了一个多礼拜了。”潇筱边操控着游戏里的血精灵法师边跟我说话,搞不清哪个才是主要的。
“工作呢?”
“辞职了。”
我结舌,等一根烟抽完,按在烟灰缸里,说:“一起去吃个午饭吧,我请你。”
“不。”潇筱拒绝,关掉游戏,抬头看我,“我请你!”
中影大学隔壁,有一家土菜馆,名字叫做“梨花雨凉”,本来是很有意境的一个名字,连上后面的称呼,全名就变成了“梨花雨凉农家土菜馆”,实在有些俗雅交融的啼笑皆非。
我跟潇筱要了一瓶稻花香、一份牛肉火锅,开始以穷人的方式享受腐败。
“潇筱。”我两杯酒下肚,口不择言,“你傻逼啊?放着四千一个月的程序员不做,回学校打游戏?我看你也不像堕落的人啊!”
潇筱喝红了脸:“你猜,我为什么不干了?”
“你丫肯定是被公司开除的!”我没有底线地开玩笑,“你这种鸟人,不是调戏女同事就是上班时间上黄网被抓了。”
“放屁!”潇筱一声笑骂,周围有客人皱着眉头看他,“我辞职,是因为在某一天,顿悟了一个道理。”
“你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了?”
潇筱神秘地说:“我突然想明白了,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扑!”一口酒从我嘴里喷了出来,“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还有那么点意境,你一粗人,春天怎么会选择跟你约会?”
“莫墨,我问你,大学四年,一共有几个学期?”
“我算算啊,十个!啊,不对,八个!”
“那我们已经过完了几个学期?”潇筱问。
“七个!对,就是七个,哈哈,你别考我了,我告诉你,我没醉。”
“好,我再问你,大学只剩最后一个学期了,我们是应该好好把这最后一个学期疯完呢,还是急着去找工作呢?”
我有点发蒙,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擅长辩论的我居然在这一刻找不出一个反驳点。
潇筱没等我反应过来,继续说:“就好比你的生命只有八十年,已经过掉七十年了,那么最后十年你是好好地活呢,还是迫不及待地去死?”
我揉揉太阳穴,理清思路,说:“那要取决于你的生命是否有意义。”
“那你觉得我们的大学生活没有意义吗?”潇筱没让我再思考,立刻逼问。
“我不跟你辩论,我跟你辩论完全就是欺负你。”我没想出答案,于是开始耍无赖,“你太消极了,大学是不能回味的。林悦跟我说过,人生只能往前走,不可以回头看的。”
“放她娘的屁!”潇筱把杯中酒一干而尽,又倒了满满一杯,“不敢回头看的人都是因为他们回头的路不干净!哥大学四年,没对不起过谁,哥很豁达!哥唯一觉得心存愧疚的人,就是你。”
我不想提往事,于是转移话题:“你跟若炎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很好,昨个儿她还来看我的,她支持我的决定,给我带了一大堆吃的,这女人哥当初算是选对了。你呢,你跟林悦呢?”说完,还没等我回答,潇筱便“砰”地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我看着醉倒的潇筱,自言自语地说:“我可没你那么好运......服务员,买单!”
过年在家的时候,一众亲戚在桌上喝酒,爸爸不胜酒力,不一会儿就云里雾里了,然后我给爸爸足足带掉了半斤白酒。之后一下子震惊四座,原本还琢磨着灌醉我的众人都纷纷放弃了计划。
以上这一段,只想说明,中午跟潇筱喝得那点白酒,是不可能让我产生醉意的,而在酒桌上之所以还跟潇筱那么胡闹调侃,完全出自几天来苦闷释放出来的开心。
倒是把潇筱从饭店里弄回宿舍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若不是我工作几月体力有所见长,今天中午还真的只能望潇兴叹。
做完这一切我独自一人跑到若愚湖用湖水洗了把脸,睡在草坪上把大脑中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格式化。
湖畔的学校广场上,不知道哪个院的学生会在搞开学庆典,一男一女在舞台上肆意承欢地唱着。
,又是这首王菲在春晚上跑调的歌曲。又或许正是因为王菲的跑调,才成就了歌曲的红极一时。很多人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王菲跑调的机会,于是纷纷开始吟唱,以证明自己比王菲唱得更好。
但听着听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台上女人的声音实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