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放早班的飞机, 尧臻很困, 想到他要走又睡不着,早早起来陪他吃早餐。
不过这次跟上次不同, 不是遥遥无期的分开,他说了下周末还会过来。
酒店餐厅遇见钱助理,他主动打招呼, 手里端着餐盘, 走到距他们有点距离的地方坐下,埋头吃饭。
尧臻拿着筷子,忍不住看李东放:“他怎么不过来。”
“识趣。”
说着把手边的牛奶推过来, 她只好端起来喝,这家酒店可能不喜欢甜,在甜食方面表现的比较克制,盘子里的全麦方块酥味道比较平淡, 又香又酥,就是不太甜,牛奶也是, 不甜,还带着淡淡的腥味。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饮食习惯和饮食文化,尧臻虽然到山南市有两年, 仍旧不太习惯这里的口味。
她晓得吃甜太多了对身体不好,从健康角度还是比较欣赏这里的生活态度。
李东放慢条斯理吃完, 视线盯着她,等她吃饭。
“你的时间很急吗?”
“不急。”
尧臻喝了口粥, “那你不要盯着我看。”
他手肘撑桌席上,闻言转开视线,往钱明严那边看,眼神漫不经心的,也不问她为什么不让盯着看。
她说:“你盯着我会让我压力很大,总想着你在等我,就会吃得很急。”
李东放回过头,“那你慢慢吃。”
一顿早餐能吃去多少时间,四十分钟足够了吧,钱助理收拾好东西,公司安排的车子在外面等候。
他们要去机场,坐飞机回东台市。
外面开始飘雪,打在他肩头,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跟我回去这个事,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总是两边跑也不是那么回事。”
尧臻浅笑着:“不会再有人逼迫我离开吧?”
他脸色一沉,有尴尬之色,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垂眸静默,几秒后抬眼:“以后只有你逼迫别人,不会有别人逼迫你。”
“……”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眯着眼睛看他:“我会有这么厉害吗?”
“会。”
手从他掌中挣脱,发现他风衣外套袖口有跟线头,揪了揪,没掉,缝合在里面,需要剪刀才能除去。
闷闷的说:“就算我有这么厉害,我也不会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这种人大概就是影视剧里说的白莲花。以后我儿子就算喜欢男人,我都会举双手双脚赞同。”
“……”
他咧嘴望了一眼钱明严的方向,“那还是生女儿吧。”
钱明严这边已经有些急了,你侬我侬的,光天白日下真看不过眼,好歹注意下影响是不是。他冲李东放抬了个下巴。
意思是再不走飞机就晚点了。
本来天气就不好,还不确定这场雪是大还是小,如果下大了,后面的航班肯定得取消。
她手臂挽着他,站在酒店门外的石阶上,抬手拢头发,发现鬓角有些潮湿,露在外面的小腿几乎要失去知觉。
他回身攥她的指尖,感受到温度,忽然说:“你想我走吗?”
当然不想,她摇了摇头,分别两年,人家小别胜新婚的,两天都不一定亲热够。
这个亲热不是那个亲热,是心底对彼此的感受。
他说:“我先送你回去。”
“……”
尧臻不是不懂事的人,看了眼钱明严,提醒他:“你助理急得快要跳脚了。”
李东放顺着他的话看过去,“他当然急,老婆孩子都在东台市呢,跟我不一样。”
尧臻攥紧他的手,埋入怀中抱他,静静的,两人都不说话,享受了几秒难得的安谧,她说:“赶紧走吧,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你没时间过来,我可以过去。”
“以为你这辈子都讨厌那个地儿。”
“我的确不喜欢,但是你在那里。”
尧臻垂下眼,短暂笑了下,“在哪都一样,重要的是跟谁在一起。”
李东放低头吻下,轻轻点了点,就像蜻蜓点水,抵着她的额头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
低沉道:“真走了。”
“嗯。”
尧臻眼睛眨了眨,答应一声。
他大步往车子处走,也没回头,她站在廊下目送,等到黑车启动,才见他落下车窗,做了个手势,在耳边比划。
记得打电话。
她勉强笑了笑,眼睛变湿,在她人生的记忆里,大多的离别都是不愉快的,比如早年跟妹妹,一别就是好些年。
后来从东台市离开,跟他一别两年。
人生有多少时间能够浪费在等待和期盼里呢。只盼着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重要的人想见的人就在眼前在身边,想见随时可以。
尧臻没回家,去店里看了看,今天看店的是刘师傅,见她推门进来,心情似乎不太愉快,穿着昨天那身衣服,很靓,脸蛋儿冻得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