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愿意相信是娇焓间接害死林夜柔满门。
沈万紫等人没有任何异议就跟着上去了,因为他们很明白接下来大概会看到什么。
顾长野一张脸铁青得可怕,他终于明白林夜柔为何叫他只带自己的心腹上山。
他们竟然全部都被割了!
这平整的地方是临时开垦出来的,能屯兵十万人,中间有一间木屋,惨叫声从木屋里传了出来。
顾长野听得这些惨叫声,飞快地跑了过去,一脚把木屋的门踹开。
而且,也有好些人看到她躺在那里的时候,腿下是一滩血迹。
整间木屋充斥着屎尿的臭味,明显能看到他们都被尿淋过,脸上身上嘴里都有屎,包括娇焓。
他狠狠地剜了林夜柔一眼,充满了愤恨,在娇焓没有亲口告诉他之前,他不会相信苏兰基的话。
但木屋是一片漆黑,他忙叫人持火把上前。
顾长野回过神来,陡然大吼,“全部滚出去,滚出去!”
宁可毁掉半边脸,也不能留这个字在脸上。
但是,他这样抱出去,大家都看到,也知道娇焓是没有穿裤子的。
苏兰基也不会杀娇焓,他也要摧折娇焓的尊严名誉,端看娇焓会自尽还是能顽强地活下去。
林夜柔从他的眼神里,只看到懦夫两个字,不搭理他指吩咐进去救人。
他的脸瞬间像雪一样惨白。
娇焓已经昏迷过去,她被苏兰基不断地掐脖子,在死亡和一息尚存间来回地撤换,还有刀子划在她的身上,脸上,她的耳朵被割掉了一只。
至少他笃定顾长野会这么认为,因为顾长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西京。
副将命人举着火把,一万多人浩浩荡荡地上山去。
顾长野捏住她的下巴,俯头盯着她,“你告诉我,你在鹿奔儿城,是不是屠了村庄?杀了平民百姓?”
西京太子是被释之后自尽的,因为他被摧折了尊严名誉以及身体上的摧残。
木屋里唯一一个人穿着上衣,但双腿没有裤子,红色的血液浸在她的腿下,她那一处也露了出来。
很明显可以知道她遭遇了些什么。
其余伤口都有细心处理,她的脸上被刺了一个贱字,顾长野一狠心,用烧着的铁烙在她的脸上。
顾长野亲自给娇焓上药,清洗她身上的臭味,一点点地挖掉她嘴里的屎,好几次几乎呕吐出来。
顾长野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神可怖,“你真的做过?那虐待战俘呢?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去势,毒打?”
所有人片缕不着,身上明显看到很多伤痕刀痕,还有一处触目惊心的伤,是在……
他只能脱下自己的战袍,再脱下自己的外裳裹在了娇焓的腿上,穿回战袍把她抱了起来。
能让苏兰基不惜一切地退步让步,迫
直到顾长野用烧红的铁烙在她的脸上,她尖叫起来,浑身颤抖,才止住了那些恶毒的谩骂。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人,苏兰基快速地和你制定了边线,签订了和约。”顾长野浑身冰冷,冷入骨髓。
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路途弯弯曲曲,终于前方出现了一处平整的地方。
对于她腿一间的伤,他不敢细看,只是胡乱地上了些药粉。
回到西蒙城,传了军医过来。
“岂止?”娇焓眼神恶狠狠,几欲疯狂,“我让人一刀一刀地划他的脸,让人给他淋尿,灌屎,我用尽一切办法去折磨他,让他说出他的身份,我现在就后悔,我下手太轻了。”
他们还能发出惨叫,还没被冻死,可见是屋中的余温,维持了他们的生命。
有士兵进去把剩下的战俘抬出来,木屋里本身是有炭火的,但是西京人下山之前就熄灭了。
火把手上前一照,顾长野的眸光落在了木屋内的十九个人身上。
娇焓在处理伤口的时候便已经醒来了,她嘴里一直在咒骂,痛斥西京人的残毒。
“脸上有一个贱字,你要带着这个字过一辈子吗?”顾长野眸光冰冷得有些可怕。
娇焓正悲愤难忍,听得他的质问,她歇斯底里大喊,“我后悔啊,我应该把所有的村庄都屠了,而不是只屠了他们三条村。”
所以,顾长野抱起她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获救,依旧还在昏迷之中。
“顾哥,”她的声音嘶哑,眼神充满了痛苦,而出口的味道依旧熏得人几欲作呕,“为何毁我的脸?”
他夺了火把冲进去,但屋中根本没了他们的衣物,他们的衣物和战袍都被烧了。
苏兰基知道会有很多人上去营救,十万将士从山上下来,谁知道会不会还有十万在山上?
他再愚蠢,也能猜到那个人的身份了。
有人自发地脱下自己战衣里的棉服,给他们穿上然后下山去。
“那些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娇焓失声大骂,“苏兰基,我不杀你,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