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毒

    “不过，”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而后将它摘下来放到床头柜，“可以暂停一会儿。”

    方哲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而后倏然起身走向门口。

    施斐然欣赏着裴映脱衣服的过程。

    裴映给他一个微妙的表情。

    裴映总喜欢穿软糯的面料和浅色的衣服，轻微的膨胀与宽松掩盖住这个男人原本的线条。

    “发现什么？发现你是在吓唬方哲？”施斐然眯了眯眼，“你就是要听我说出来这句话才放心？”

    “那就没问题，”裴映继续说，“谁不满谁改正，该改正的是你母亲。”

    施斐然说不出话。

    关门声响起。

    方哲冷哼一声：“这种屁话谁不会说？”

    施斐然抬头看他，温声问道：“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这东西长的这么凶猛但任人拿捏，真的很奇怪。

    关门“砰”一声响，地震一样，地板上的金渐层顺着施斐然皮鞋爬上小腿。

    他享受这样的慢。

    有施鸿珠玉在前，方哲方理的母亲有多么扭曲，他可以大胆设想。

    天还没亮。

    “等一下。”裴映从裤兜掏出方哲手机递回去，“还给你。”

    金渐层没有跑开，乖乖地匍匐在地板上。

的房子，我们明天还要去山里徒步，搭帐篷的东西都买好了，他根本就不想再见你，你还不要脸找上门！”

    这是他第一次摸蜥蜴，蜥蜴的身体比他的体温低很多，中间那一排刺是软的，摸上去像没长熟的玫瑰花刺。

    金渐层在裴映怀里四只蹼一起蹬，尾巴来回甩。

    施斐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转而回答裴映的问题：“一进门，看见方哲在柜子里的时候。”

    裴映坐在地上，仰头看了他几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裴映用方哲的衣服擦掉玻璃柜里的呕吐物，连同菜叶通通收进一个大垃圾袋，最后又扔进新买的防水布和绳索。

    施斐然伸出手，抚摸它的头。

    金渐层爬了下去，两只蹼踩住施斐然的皮鞋。

    施斐然从他怀里抱走这只蜥蜴，裴映腾出手，为方哲指了浴室的方向。

    等待方哲洗完澡的时间里，谁也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不要动手！”另一名民警分别向两边摆摆手。

    “我在停车场说过，”裴映开口，“她嫌弃你哥也不是因为施斐然。就算没有他，她还会用很多其他方式来打压你。”

    施斐然笑起来：“裴映，我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

    民警：“这个淋浴间为什么摆在道中央？”

    裴映：“你满意现状吗？”

    方哲从浴室走出来，穿上裴映提前备好的衣服。

    他摸了摸金渐层的头。

    他从书脊上抬眼看对方：“裴老师。”

    方哲扭过头，蹲下来，熟练地摆弄客厅里的防水布和绳索，仿佛他之前真是在家里搭帐篷，然后突然被小三找上门。

    他的西语水平远不及母语，所以看得比较慢。

    施斐然低头和金渐层对视了一眼，金渐层静止片刻，忽地又往上爬一节。

    “换你妈！老子快活得不得了！”方哲骂道。

    裴映脱掉毛衣。

    裴映干活时，施斐然洗了澡，窝在床上翻一本西语。

    “满意现状？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方哲瞪起眼睛看他。

    裴映：“那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吗？”

    民警一脸“好害怕好恶心”的表情直接退到门口，随便训了两句，和物业的人一起离开了。

    方哲扔掉手里拼装出来的帐篷支架，抬头看向裴映：“浴室在哪儿？”

    施斐然作势要冲上去揍方哲。

    施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扬起唇角：“没有。”

    裴映掐起金渐层，将它丢回玻璃缸，盖上盖。

    “不是淋浴间，是宠物房。”裴映走到飘窗，摘掉玻璃缸盖子，掐着金渐层腋下那一段身体将它提到民警面前。

    “有饲养证，您要不要看？”

    方哲接过手机，大步走出门。

    沉默一会儿，想起裴映亮给他看的电子地图——那座适合抛尸的山：“抛尸地点是法院门口？法院里有狼？”

    “我讨厌你。”方哲说，“你感染艾滋病病毒一蹶不振，我妈就不会嫌我哥不是最好的。”

    半小时后，扔完垃圾、洗完澡的裴映干干净净地站在床边：“施总。”

    谁也坏不过有坏心的父母。

    “请问，”裴映微顿，“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吗？”

    他不觉得那些衣服适配裴映，那些

    “方哲那种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纨绔，气头上跟家里说你差点杀了他，他家说不定怎么报复你，这么吓唬一顿，掐住方哲的把柄，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