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覆着薄肌的脊背暴露在外，被层层宝石垂链遮挡着。

    乖乖地闭上眼睛，八岐大蛇捏着粉刷的手指不断向他靠近。

    对于为什么会置备这些物什，全然是由心而发，亦或者是乐趣所趋，任意而为。

    横断形式的领子勾勒出修长的脖颈，把敏感脆弱的喉结悉数遮挡住。

    “还请您继续……”说着，须佐之男顿了顿，就立刻闭上眼睛，任由八岐大蛇捏起他的下巴，用粉刷在眼睑上慢慢描绘。

    八岐大蛇竟然产生一丝错觉，眼前纯洁无害的须佐之男仿佛又恢复了那个神圣的武神模样。

    他并不是有意对神王有所防备，只是身体不受控制……

    装饰着宝石垂链的宽腰带系在腰间，显出了身形极好的曲线。形似鱼尾裙的下摆同样装饰着水晶链，层层叠叠将修长的双腿隐藏其中。

    神王的步伐并不快，但是须佐之男竟觉得有些跟不上似的。

    金色柔亮的头发服帖地垂在颈侧，不知为何此时的装扮像极了人间举行婚礼时的白无垢。

    八岐大蛇牵起须佐之男的手掌，动作轻柔甚至虔诚无比地将其引向梳妆台。

    “今天的你依旧很美，为何不看看呢？”

    错觉终究是错觉，下一秒，须佐之男就快速地松开八岐大蛇的手腕，富有少年感的声线是藏不住的歉意。

    八岐大蛇打趣道，顺势撩开对方的鬓发，“稍后我会帮你梳妆的。”

    一身纯白长袍点缀着金饰，将本就有些失了血色的皮肤映衬得更加白皙。

形纹路的飘带垂下来，在手腕处用手环固定住。

    然而八岐大蛇却是在话音刚落的一瞬，将衣袍换好。轻轻托起骨骼分明的手掌，八岐大蛇端详了一番，似是不尽兴，添置上流苏的手链将手指遮盖住。“我亲手置办的纱裙，喜欢吗？”

    不知为何，八岐大蛇莫名从心底生出一丝厌恶。

    明亮平整的镜子映出他的样貌，金色的神纹没有往日的金色光辉，但横亘于之上的淡淡的紫光依旧令其耀眼。

    “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

    八岐大蛇撩起那缕银白的发，轻轻揉弄着，最后理到对方的耳后，故作惋惜。

    八岐大蛇俯身，贴近须佐之男的耳侧，托着对方下巴的手掌上了几分力道，略有恶趣味似的，让目光低垂的须佐之男抬眼间便是透过镜子与他对上视线。

    须佐之男一直被神王摆弄着，穿戴各式各样的饰品，此时酸软的身体越发不听使唤，对上神王目光的那一瞬竟是有些失神。

    一开口仍然是相敬如宾的语气，即便已经在他的身下承情许久。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脂粉盒被他单手打开，须佐之男也是在此时微微侧身，配合着他的动作。

    目光流转间，是浑然而成的优雅气质，只是面上却露出一个相当虚伪，掩盖内心的微笑。

    “闭上眼睛吧。”然而须佐之男对于这些事物并不熟悉，单纯只是神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罢了。

    “大人……”

    八岐大蛇向须佐之男伸出手掌，在对方手指触上的那一刻，揽住须佐之男的腰肢，将金色的神明从榻上拉起。

    “理应是我为您更衣才是。”

    身旁的神王还是意识到了异常，但不曾过问，全部交由对方自身处理，毕竟他并未得到任何来自他人的求助。

    “在深渊中起舞吧，须佐之男！”

    “喜欢的。”

    捧住须佐之男的脸颊，八岐大蛇仔细地观摩着。他的五官确实是无可挑剔的，眼眸流转间甚至流露出优雅与真挚。

    分明对方已经沦为玩物，八岐大蛇丝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an宠装饰得十分美丽。

    须佐之男用余光看向八岐大蛇，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不由松了一口气，跟着神王的脚步，坐到了梳妆台前。

    他好像还是无法对其产生出别样的情感，除了……

    “没关系的，我并不会因此介怀。”

    方才留在肩膀上的那只手，顺着脊骨向下移动，摩挲着腰间。八岐大蛇收回拨弄着须佐之男的手臂，修长的手指点在对方的鼻尖上。

    与神力摹绘出的金色眼线相比下，由大蛇神的鳞片和珍珠研磨的细粉竟一时无法比拟。

    甚至有几分像炸毛的猫儿。

    潜意识下，他却是握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了接下来的行动。看着对方紧紧握住他的手腕，敏锐的感官发挥着自身的作用，处处透露着警惕性。

    仅存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关于穿过裙袍的经历。因此须佐之男只能不做声色地找到着力点，单手将下摆提起，精准地解决问题。

    立在身后的神王，神情总是变幻莫测，宽大的手掌搭上相对单薄的肩颈，划过颈侧，顺势抚上他的下巴，举手投足间净是些暧昧与撩拨，引得肌肤阵阵战栗。

    这身衣袍看似宽松却又修身，下摆层层叠叠的，好像鲛人的尾巴，仿佛在一秒便会因此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