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我去护送他们。”
贝茜一听这话,嘴里就没有词了,方才的话问出口明显不合时宜,而且感觉赫恩后面还有话要说。
赫恩也仿佛有些犹豫,最终果然道:“你……想去看看吗?”
他在等她的回答。
贝茜其实回答得很快,但等待的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拖得格外漫长,两个人的呼吸声在静寂之中缓缓缠作一
块,他眼里倒映着她,如同她眼里有他一般。
她说:“不想。”
赫恩说不上来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理,他本来是再冷静不过的人,理智上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然而在
得了贝茜这句短短的“不想”之后,原本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话一点一点涌上舌尖,逢着贝茜大概觉得离他太远
不够温暖,慢慢地靠过来,便终究还是搂了她的腰,将脸埋在她柔软的头发里,低低地道:“你认为感动能够
催生喜欢吗,伊丽莎白?”
他这么一问,贝茜就明白了。
她脸上浮现出一种迷茫的表情,不是对希里兰德的迷茫,是对问出这句话的赫恩。
哪里想到赫恩会说这样的话,令人心里给棉棒戳了一下似的。
不疼,泛起来的是另外一种异样的感觉。
贝茜的手轻轻搭在赫恩手背,摇了摇头:“感动跟喜欢是不一样的。”
赫恩沉默须臾,忽而笑起来:“原来如此。”
第74章
可惜隔得太近,还是被大厅里听觉敏锐的贝茜发现了动静,探着头来看,一眼就瞧见站在门口的赫恩。
“你去哪里了?”贝茜问。
丽塔听见她问,跟着转头看才发现赫恩就在身后,慌忙拿了手帕擦一擦沾着点心渣子的嘴角,想想眼睛可能还有点浮肿,顿时感觉有点丢脸。
刚才那个没得到答案的问题自然就这么略过去了。
问的人和回答的人还不觉得怎样,唯独那开口叫了赫恩的仆人忽然一个心慌,意识到坏了殿下的事,脊背凉飕飕。
赫恩脸色如常,抬腿走进来,正逢贝茜捧着杯子从地上站起身,他同丽塔打过招呼,倒也不太顾忌着有客人在,伸手将小人儿搂一搂,笑道:“今天精神好了许多。”
这样活泼泼的自然越发惹人喜爱,在外头奔波许久回了王宫里来,闻见她一身的馨香,便觉什么疲累也没有了。
本来赫恩在这里,丽塔正好问希里兰德的下落,但她偷偷咽了几口口水,莫名觉得赫恩现在的心情似乎没有看起来那样好,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黯然神伤地坐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家去。
出大厅的时候正好碰上跟仆人说话的安娜贝尔,这回丽塔终于生出点勇气,过去问内务官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传闻。
安娜贝尔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打听谁的消息,抬手让仆人去别处帮忙,面对丽塔写满期待的眼,淡淡笑道:“弗雷德大人有他自己更想做的事情,因而在征得殿下同意之后暂时离开了王都。等他把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自然会回来。”
“什么时候才回来?”
安娜贝尔就笑:“我也不清楚。”
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但对方是丽塔很喜欢的大人,所以她还是诚恳地道了谢,才转身在仆人带领下离开城堡。
丽塔的身影将将消失在眼帘里,方才因喊了赫恩一声而打断贝茜说话的那个仆人又赶忙凑过来,心里不安地搓搓手,问:“大人……真的没关系么?”
“不必担心。”安娜贝尔转过脸去看大厅里的两个人,瞧见赫恩正向贝茜伸手要抱,不知想到什么,笑着叹口气,“心结在谁那里,自然就要谁来解。”
贝茜现在终于不必再经历修补记忆的种种梦境。
她也很少去想希里兰德,偶尔想到,一会儿是第一次看见他时的情形,一会儿是将她变成血族之后他冷漠漠的脸,最后是他与霍尔殊死一战后奄奄一息的样子。
越想脑子里越乱,但至少有一点明确:即便希里兰德一命换一命,他再度醒过来,她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交集。
她也已经把命还给他一次了,两不相欠。
贝茜同意救希里兰德,除开要偿还他给她的那一颗心,还因为苏保证过,不管希里兰德能不能活过来,都会让他离她远远的。
希里兰德对她的占有欲强得如同霍尔关她的那座囚室,冰冷又窒息,无论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受不了。
贝茜这么想着,从浴池里抬起浸泡了许久的半张脸,脸颊上都染了湿漉漉的红晕,在雾气缭绕中她站起身,伸手揪到大浴池边放着的小裙子,垂着眸慢慢地穿在身上。
她对王宫里的生活已经非常习惯,自己都未必觉察。
每天泡好了澡,恰好是赫恩即将忙完工作的时候,贝茜一路进了他的房间,可以在小书房里写字玩。
过不多时,同样香喷喷的王子殿下从外面回来,检查过她摘抄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