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风太过温暖缱绻。
沈殊眯了眯眼睛, 笑容漂亮得像好莱坞黄金时代时电影的色调,挑眉漫不经心答道:“好啊。”
晚饭是在房子最靠海的一处吃, 透过整面墙的落地窗就看得见蓝盈盈的海。
沈殊看了眼桌上的菜品,都很契合她的口味。
她笑了笑:“生日连个蛋糕都不吃的吗?”
任璟延顿了顿:“一时没想到。”
记得交代她的口味偏好, 却连着自己的蛋糕都能忘, 的确是……非常可爱。
用过晚饭, 沈殊从随身带着的包里拿了个丝绒盒子出来。
“三十岁生日快乐呀, 我的任大美人。”
任璟延抿了抿唇:“二十九。”
任璟延今年是二十九周岁,三十虚岁,其实虚岁逢整十是要大办的,只是任璟延如今习惯了阴历生日和沈殊单独过, 阳历时才和大家聚一聚, 甚至有时直接省掉了后面这个步骤。
他倒不是介意其它, 只是沈殊虽然只小他两岁, 但还算是“二十几岁”,他也不愿意三开头。
沈殊:“好, 二十九。”语气敷衍,像是在哄小孩子。
任璟延:……算了算了三十就三十,他打开了丝绒盒子。
盒子里的黑色天鹅绒上躺着一枚胸针,细长流畅的银质胸针的黄金分割点上镶着一枚大约两克拉的蓝宝石,宝石净度非常高, 肉眼可见的贵重。
胸针的背面用spencerian字体镌刻着Ren。
沈殊看着他,道:“我不知道你最喜欢什么,所以就送你我最喜欢的。”
说着眨了眨眼,似是抱怨:“我藏了好多年,一直想说什么时候有好的图纸再拿去打个戒面。”
翻译一下沈殊的话,我很喜欢这个蓝宝石,但我更喜欢你,所以把我喜欢的给你。
论如何巧妙地说情话。
一个蓝宝石的价值对于沈殊来讲可能不算什么,但如果格外喜欢的话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
毕竟是大美人,还是要哄着的。
“可我平时不打领带……都用不上。”任璟延蹙了蹙眉,似有惋惜。
“没事,你看我平时不戴胸针也不妨碍我买啊。”
非常理直气壮的安慰。
――――――
其实阴历阳历没有差太久,两个人就直接待到了阳历的正日子,顺道请了一些圈内朋友过来玩。
任璟延向来低调,过生日也是只请几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这次却请了大约有二三十个朋友来岛上。
小庄园的房间自然是丰裕的,而这二三十个朋友连着助理之流一入住,也多了几分人气。
一张、何秋白、Phoenix乐队等等,大多是乐坛里的人,乐坛的人素来赤诚,虽说平日里联系不多,但关系仍然相当不错。
由于前一天晚上闹太晚,第二天沈殊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身边早就没了任璟延的身影,刚刚到了一楼就被顾衍成截了胡。
“二十一点来不来?”顾衍成靠着楼梯口的栏杆,问道。
沈殊从来是爱玩的主,何况来者是客,就被拉过去了。是顾衍成拉的局子,一张和陆秋白还有温霁恒。
说起来陆秋白的名字是沈殊见过最漂亮的之一,露从秋叶白,只是长着张糙汉的脸。
沈殊见着他的第一眼就想起了中宝玉说的“白瞎了好名好姓。”
微博上曾经有个很有名的话题,有趣的陆秋白和无趣的任璟延你选谁。底下的评论一溜都是这种画风: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我选任璟延。”
“无趣的任璟延和有趣的陆秋白比这个命题很不公平,应该是有趣的陆秋白和又聋又哑的任璟延你选——我选任璟延。”
不过两个人私底下关系倒是很好,任璟延很多专辑的音乐指导都是陆秋白,照着陆秋白自己的话说,我交朋友从来不在乎他好不好看,反正都比我好看。
几个人坐在小厅绒绒的地毯上,冷气打得很足,边上的矮几上就有热气氤氲的茶和精致漂亮的甜点,顾衍成低着眉目切牌,十指翻飞赏心悦目。落地窗外可以远远看见海岸线。
其实二十一点(规则见作话)除了运气,更讲究算牌。沈殊当年血洗整个威斯敏斯特,靠的就是还算过得去的数学水准。说起来她这辈子的学业巅峰大概就是那时数学竞赛拿了第三了,祁赫虽然知道,但也没拿出来炒学霸人设,毕竟那种比赛,就仿佛中国跳水队去非洲比赛一样,前三全是华裔,亲切得仿佛华国内部赛。
顾衍成坐的庄。
摸了两张,眉尖微微颤了颤,旋即露了个微妙的笑容,笑容一闪而逝,嘴角压了下去,轻咳一声:“不加。”
一张没抬眼睛,就又摸了一张牌。
陆秋白迟疑一瞬,也跟了一张。
温霁恒看着自己的牌,捻了捻手指,开口:“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