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腹谤此人活该千刀万剐,说得朕和他有一腿似的,叫轩辕听去了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既然夜卿都这么说了,朕也不为难你,就准你们二人随朕一起去吧。”百里岚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宰相,接下来一个月,朝里就交给你了。”
白行简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皇帝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人,一句“退朝了”说得咬牙切齿,想必心情不佳,心里苦笑自己又成了盘中鱼肉,一句话还没有说就被定下来了。
苏棋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同情道,“悦茗,我原来还以为咱俩可以去云南晃荡一阵子呢,结果……唉,看来是老天成心要撮合你俩啊!”
“说什么啊你!”白行简回过神来,给了苏棋一拳,“今日的‘青梨酒’你可没份了!”说着往外走。
“诶诶,别生气嘛,”苏棋忙赶上去,脸上堆着笑,道,“悦茗啊,从那次夜宴回来你可就没给你心上人好脸色啊,还在气我忘了把你接回家不成?他不会对你做了什么吧?”笑得一脸诡异和八卦。
白行简看他一眼,正恼着想堵住他的嘴,背后却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道,“白大人,留步,皇上有请。”
两人听到那声音,愣了愣,相视咧嘴:这年头,果然隔墙有耳啊!背后坏话说不得,说不得!
白行简跟着夜添香往披香殿走,心里忐忑着,想刚才那些玩笑话,莫非又是被他听去了,却不知道,此时披香殿内的皇帝,眼睛一转,嘿嘿一笑,想出了个法子来对付刚才不给他留情面的夜添香……
……
“咳咳,”白行简一口茶没咽下去,呛着了,“什么,要我和他扮作夫妻?!”
看着夜添香脸上同样的讶色,百里岚嘿嘿一笑,终于有报仇雪恨之感,“没错,此次去云南微服私访,朕要你扮作夜卿的夫人,朕是夜卿的二弟,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呐,啧啧,怎么样,朕的主意不错吧?”说罢,挑衅般望向有所动容的夜添香。
只是那夜添香是谁?总之不是凡人。
他惊讶过后,便收了神色,咪咪笑,“既然皇上这么说,那臣也只好照办了,不知道二弟,我们何时出发呢?”
百里岚被他说的一噎,原以为他会反驳,没想答应得这么快,于是愤愤然地一跺脚,盯着他说不出话来,只是那眼神都快把夜添香剜出不知道多少个窟窿来,只是那夜添香功力深厚,随意笑笑,没理会他,拍拍白行简的肩道,“娘子,二弟的话说完了,我们先走吧。”
白行简被这么一说也是面色尴尬,看了看皇帝,最终还是决定先逃了再说,于是跟着夜添香出了披香殿,留百里岚一个人在里面砸青花瓷出气。
两人走到回廊,白行简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夜添香的手还搭在他肩上,看上去像是他被搂在怀中似的,不由尴尬道,“大人,手……”
夜添香看了看自己的左臂,没说什么,也没有收回的动作,只是道,“你不乐意皇上的安排?”
白行简听了,苦了脸道,“那是自然,大人你还好,可竟然叫我扮作女子!我自然万分不愿意的。有机会,我定要向皇上去提出来不赞成!”
夜添香邪气一笑,“可是,我却觉得皇上这样安排不错啊……”还没等白行简反驳,就将唇靠近白行简的右耳,低低道,“偏我就是喜欢娘子叫的那一夜‘添香’呐……”
白行简又羞又恼,下意识侧开头,顺便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道,“夜大人,此事莫要再提了,那一夜,不过意外而已。”
夜添香听完许久没有说话,只是停住脚步,白行简讶然地看他。
“疏星。”
过了一会儿,他才听到夜添香开口,不由不解道,“什么?”
夜添香淡淡道,“疏星,我的字。我出生于子时,我爹为我取名时曾道,做人不可只识得红袖添香夜读书,更应在三更之时起身推窗,疏星月明,才是盛景。告诫我做人不可太过功利浮躁。”
白行简听了,暗自揣摩,也为夜父的主意叫好,心道自己原以为“夜添香”这名字轻浮,却不晓得名与字相辅相成,这名里面竟有这么的内情。忽然脑筋一转,愣了:疏星月明,疏星,悦茗,怪不得他听到自己字悦茗时神情怔忡,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在;这,可算是有缘?
白行简正自己呆呆想着,不防夜添香俯身在耳边又说了一句,“以后在床上,叫我‘疏星’就好……”
白行简原本已经有所好转的脸色瞬间又红透,急急忙忙摆脱夜添香就往自家府上赶去。
夜添香也不拦着,在他身后看着,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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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日,白行简被叫到宫里来换女装,据说是皇上让御衣坊的人按着他的身材连夜赶制现做的。
白行简想要反悔,没想百里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被夜添香弄得不爽之后,连人影都不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