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韫哥儿吗?怎么一个人躺在地上?是不祖母得罪了你啊?快起来,快起来!”说着。就要去拉韫哥儿。
韫哥儿的乳娘不敢去拦彭城夫人,朝郭老夫人望去。
郭老夫人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道:“你别管他了,他喜欢这样玩。”随后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有让小丫鬟通禀一声,我也好去迎了你。”
彭城夫人不敢说自己在院子里朝着新房瞅了几眼,笑道:“正巧遇到了你的大儿媳妇。就一块过来了。”说话间。她已抱住了韫哥儿,谁知道韫哥儿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沉,她差点没有抱起来。又使了使劲,这才把看上去并不是很胖却十分结实的韫哥儿抱在了怀里,笑道,“我们韫哥儿的周岁礼准备的怎样了?”
郭老夫人笑道:“都准备好了。就等客人来了。说起来也是我们韫哥儿的运气好。桐乡袁家、庐江李家等几家的老太爷们听说二叔续弦。寻思着没事,又年事已高。接了帖子都要过来喝喜酒。韫哥儿的周岁礼正好和二叔没隔几天,几位老太爷都说到时候要去看韫哥儿抓周呢!”
“我们家韫哥儿可真是有福气啊!”彭城夫人知道这几位的老太爷都是闻名大江南北的鸿儒,等闲难得聚到了一起,她给郭老夫人出主意。“怎么也要几位老太爷给我们韫哥儿留幅墨宝,以后可以当传世之宝。”
这样的东西程家从来都不缺。
郭老夫人直笑。
韫哥儿却在彭城夫人怀里直往下掉。
彭城夫人只好把韫哥儿交给他的乳娘:“这孩子,可真是沉手。你们怎么抱得动?”
韫哥儿的乳娘忙道:“我力气大!”
郭老夫人听了又是一阵笑。请了彭城夫人上座,问起常氏那边的情况来。
袁氏在旁边听着。视线却像被黏住了似的,好不容易从韫哥儿的脸上挪开,不一会又情不自禁地望了过去。
她从前还真是没有正眼看过这韫哥儿。
现在才发现孩子长得好看。
乌黑的头发随了周少瑾,俊朗的五官却随了程池,粉嘟嘟的,不像一般小孩子那样胖呼呼的,却也手脚结实,动起来灵巧机敏,看着就让人心都变得一软。
这要是自己的孙子多好啊!
念头一闪而过,袁氏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闵氏如果能给她生个孙子,那可是流着程闵两家血脉的孩子,肯定是个读书种子,比韫哥儿更优秀。
可惜这个闵氏不得力,端着个架子不愿意低头。不然她怎么到今天还抱不上孙子?
接着她想起了程许外放的事。
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如果闵氏五年之内都没有动静,那就别怪她不客气,让闵氏给程许屋里安排人,给程家开枝散叶了。
袁氏思忖着,心里终于好过了些,主动和郭老夫人、彭城夫人说起韫哥儿抓周的事:“……要借孩子他大伯的印官?好啊!我等会回去就跟他大伯说,他大伯一准高兴。”
“也不拘就要他大伯的官印,随使用个鱼符代替也可以。”郭老夫人道,“也就是凑个趣的事。”
“话可不能这么说。”彭城夫人不同意,道,“他大伯的官印可是正一品的,多好的兆头啊!你别听你婆婆的,听我的,准没错。明天你就直接拿去朝阳门。”
☆、第五百六十六章 心淡
袁氏闻言但笑不语,心里却颇不以为然。
一个小孩,抓周居然用真的一品官印,也未免太宠溺了些吧?
她之所以接话,不过是怕彭城夫人觉得自己小心眼罢了,没有想到彭城夫人还当真了,要自己送上门去……就算是她答应,她们家老爷也不会答应的。
想到程泾不发火的时候像个泥人似的,发起火来就是她也要退避三舍的模样,袁氏暗暗有些幸灾乐祸,回去后立刻和程泾说起这件事来,并劝着程泾:“不过是凑个热闹,我看明天一早我们不如把官印送过去好了,抓完周就拿回来了。”
程泾果然皱眉,喝了声“胡闹”,道:“官印是官员的体面,怎么能作嬉戏之物?娘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彭城夫人的主意。你也是的,为何不拦着点!娘年纪大了,有时候不免有些糊涂,你难道也不知道轻重?”
袁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老太太就没个有错的时候——这官印要么是彭城夫人怂恿着老太太要的,要么就是自己没有劝老太太消停消停,赶情怎么都是自己的错!
她忍不住眼眶一湿,道:“这怎么能怪我!娘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我的话娘什么时候放在了心上……”
程泾一听袁氏又要抱怨郭老夫人对她不满意,三十多年来就听着她这样有事没事的时候拿出来反反复复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耐心,反而变得心浮气躁难以忍耐起来。
“好了!”程泾不禁低喝一声,道。“阿谀曲从,陷亲不义,亦为不孝。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多个脑子。还好当时只有彭城夫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