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时刻要到了。
狱警同情而鄙夷地看着我,他们听见了我和凉秋的全部对话……兄弟乱伦,很不要脸对吧?
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推我。
毕竟……
……
也挺好的,虽然他不爱我,但好歹直到我死,占有了他身体的人只有我。
凉秋,不要!
养他的时候,我一天只给他一顿饭,那时候我对他很生气,不想让他好过,所以他当时瘦了很多。他瘦的时候,我能在操进去之后摸到我鸡巴的形状,就好像他是什么专属于我的鸡巴套子一样,我觉得很满足。
自己的亲弟弟,当
是不是很好笑?
狱警带走了我,我不能再跟他多说一句话了,我拼命喊他的名字,但是得不到他的回应。
那条内裤是他的。我妈每次给我们买内裤,我俩都是分着穿,深色是他的,浅色是我的,那条黑黢黢的内裤上沾着白色的秽物,散发着一股很腥的味道。
“我不会。”炎夏就是这么理直气壮地十指不沾阳春水。
某种巨大的恐慌倏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也好,如果亲眼看到我死去的话,他会很痛苦吧?
凉秋。
那是件多么好的事啊。
我醒了:“怎么了?”
我始终想要的东西,我一直拥有着。
——顾凉秋爱我。
我该学着放下我的嫉妒心了,毕竟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活着的,他这辈子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我替他扫平了障碍,叫他不必被困在我们那个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家里,他以后,应该能过上好日子吧。
可他们懂什么,我是如此深爱着我的哥哥,而我现在也知道了,他其实,他好像,他也爱着我。
很难形容我那一瞬间什么感觉,喉结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偏开头去:“给我内裤干嘛?”
凉秋,你听到没有?
他爱我。
凉秋。
我再也没能见到他。
我的世界,熄灭了。
我真是……
他递了条内裤给我。
不要,不要……
庭审那天,我在旁听席上看到了他。我好多天没见他了,他还是那么漂亮,远远的,像一朵白色的花。
凉秋一定觉得我很烦吧……嗯?
这是我全部的心愿,而在我得到全世界的同时,我失去了一切。
来的。
真好啊,在临死之前,我竟然都能做这样的梦了。
但是今天还在推我,我只好睁开眼睛。
他没跟别人上过床……我……
死到临头了,嫉妒心还这么强。
好好活着,好吗。
一声枪响。
我知道,我妈那个大嗓门,真的会把亲儿子梦遗这种事搞得全小区都知道,到时候炎夏就没法做人了。但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都没梦遗过呢,垂死挣扎道:“……你自己不能洗吗?”
至于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你听到没有,你回答我啊???
我不能碰触他,我好想见他。
我害了他那么多。
但就这么些天,他似乎又瘦了一圈,纤细的身体裹在我的衣服里,松松垮垮的,快要撑不住。
探监室的门离我越来越远,我抓住狱警的胳膊,声音不由自主地发抖:“如果我、我还想见他,是不是只能等、等他来见我?”
他甚至不是故意不回来,不是不认我,只是那些年他过得很不好。那所学校的新闻我看到过,都说里面是人间炼狱,他能全须全尾地出来已经不容易,怎么会愿意回家呢?
我这默默无名,悲凉又荒诞的一生,终于在临死之前,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你干嘛?”我瓮声瓮气的,声音里全是没睡醒的哑。
“我做梦弄脏了。”炎夏看着我说,“被妈发现她会骂我不要脸的,哥,你救救我。”
砰。
他说什么?
这屋里就两个人住,顾炎夏不知道什么怪癖,老喜欢钻我被窝,我早习惯了。一开始我还懒得睁眼,伸出胳膊去勾他脖子,一般来说,这样他就会消停了。
“哥。”他眼睛闪着某种我看不懂的光,“救救我。”
探视的时间这么短暂难得,我想态度好些跟他说话的,结果一张嘴又是:“那个男人是谁?”
不要,凉秋,不要,不要死,不要为了我去死,不要——
我看着他对我微笑了起来——
他来了,过来探视。我隔着玻璃和他对视,我觉得他好像又瘦了。
我想问他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的。
如果能有来生的话,我还想做你的弟弟,还想再爱你一回。
你要好好活着,凉秋。
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