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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看你装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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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下去,哪怕是以这种不清不白、不痛不快的方式。

    真贱。区可然简直要被自己的“贱”气厥过去。

    季明似乎是被对方这三言两语震慑了,彻底沉默了。相识以来,自己好像一直在寻区可然不痛快,要么令他失控抓狂,要么逼得他猛男落泪。他的然然哭过多少次?记不得,太多了,数不清。

    沉默半晌,从茶几上取了纸巾,并没有像从前那样事必躬亲,而是把纸巾塞到了对方手里,说:

    “我知道自己以前很过分,对你做过很多混账事。但我今后……不会再这样了。”

    这些决定早在季明心里过了千百遍,此时当着区可然的面说出来,纵使内心万般纠结,面上却显得十分平静。

    区可然呼吸一顿,猛地把纸巾攒成一团。

    什么叫“不会再这样了”?所以……季明,季大总裁,终于觉得腻了?不想再跟自己这个别别扭扭的基佬纠缠不清了?

    区可然胡乱擦了把泪,指尖都有点发颤,不得不死死攥紧拳头,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无措和失落。

    “然然,从今天起,我希望你还能做回曾经那个洒脱不羁的区老师,不用为钱和家人的事情操心、不用为迎合别人而委屈自己,不好伺候的客户就让他滚,千万别遇见第二个‘季明’,别给其他人接近你、强迫你的机会……”

    ……等着我,等着我走进你心里。

    最后这一句,季明没敢说出口。

    他以为自己说的这番话足够真诚,期待着对方多少给自己一点表示,哪怕给自己一个淡淡的微笑也好。

    但区可然什么表示也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

    在区可然看来,把“我烦了你快滚”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男人,是不屑于看见对方任何反馈的,他只会希望对方立刻原地消失——安静的,彻底的。

    区可然在沙发上静坐了小片刻,缓缓起身,淡淡地说:

    “给我外衣,我现在就走。”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躺着了自己的床上。

    按理说,刚刚离开宫殿般高阔宽敞的豪宅,回到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应该感到充实、甚至是局促才对。

    但区可然躺在床上,盯着明显低矮了一半的天花板,心里空空荡荡。发了一分钟呆,手机响了,彭一年的电话就像踩着点一样打了进来。

    两人最近一次通话发生在两天前,季明的车上。但区可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想不到两天之内能发生两个世纪那么巨大的变化。

    “喂?”区可然举起电话。

    “然哥,在家吗?”

    彭一年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不急不躁,不喜不怒,就像那晚什么也没发生、他什么也没听见。

    “在啊。”于是区可然也故作轻松地说。

    “今天去不去工作室啊?”

    “唔……下午再去吧。”太累了,区可然想给自己放小半天假。

    彭一年在电话那头没脸没皮地笑起来:“那我上你家蹭顿午饭好不好?”

    区可然想了想,说好。

    一来,他想找点事情,好让自己不再沉迷于与季明相关的情绪;二来,他也想见见彭一年,以确认对方是真没事、还是装没事。

    约莫一小时之后,彭一年拎着几个大塑料袋上门来了。

    “怎么拎这么多东西?乡下亲戚串门儿吗?”区可然一面接过袋子,一面开彭一年的玩笑。

    “都是食材,我中午给你露一手呗?”

    “行不行啊你?”

    彭一年正色道:“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事实证明,彭一年在某些方面确实不太行。看来佛跳墙的成功只是个意外,彭一年有一双挥毫泼墨的手,却掌不稳一尺长的勺。

    区可然抱着手臂站在厨房门外,对着鸡飞狗跳的灶台,提出中肯的建议:“年哥,要不……我们还是叫外卖吧?”

    彭一年夸张地挥舞着锅铲,大义凛然地说:“开玩笑!你到客厅里坐着,我这里马上结束战斗!”

    事实上,“彭-锅战役”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以彭一年的惨败而告终。

    最后还是区可然亲自上场替彭一年收拾了残局,把一盘盘焦黑的食物倒进垃圾桶,又从储物柜里翻出两袋方便面,刷锅、烧水、下面、下青菜鸡蛋火腿肠,十几分钟后,两碗像模像样的快手面上桌了。

    彭一年嗦着面,满脸荡漾着幸福满足的红潮,不知情的还以为区可然不是“下面”给他吃了,而是“下面”给他吃了。

    “然哥,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泡面。”

    区可然白了他一眼,“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做饭需要冒着生命危险。”

    彭一年露出大剌剌的标志性笑容,区可然被这明晃晃的笑容照耀得有点恍神。

    他想,该知足的,至少还有一个年哥。

    尽管两人的关系曾经因为季明而出现过短暂的不和谐,但季明已经退出了自己的生活,那他和年哥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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