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的侧颜离我越来越近,直到他打开车门我才认出那张俊美又带了点熟悉的脸。
—————————
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眼泪使我感到心痛,他的啜泣声越来越大,接着是撕心裂肺般的嚎啕大哭,原来高高在上的姜寒吁也有这麽脆弱的时候。
依循着光源,我奋力的睁开眼,一双明眸与我对上,我讶异的坐起身,便听见学校的钟声响起……
我不知道姜寒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记得最後一次和他见面是在解除婚约的那天,那天的他b现在多了点稚气,从始至终都没有说半句话,面se看起来毫无波澜,毕竟从他十六岁那年转学到我们班那一刻起,我就不曾给过他好脸se,所以我一直单方面的认为解除婚约是双方同意板上钉钉的事。
姜寒吁如果有来生,
姜寒吁si了,在洛杉矶的游艇上和被他绑上船的冯川跟颜仁雅一起,si於一颗他藏在甲板上的炸弹。
抬起头,被火焰燃烧的灼热感不复存在,眼前的黑板最右方写着今天的日期2014年9月1日,我00自己的脸,不再是穿透感,而是柔neng的有温度的肌肤,还没ga0清楚什麽情况我就听见李娜的声音,正确来说是李娜心里的声音:喣喣怎麽回事?颜仁雅那个疯nv人昨天晚上到底把喣喣带去哪里?害她整整睡了四十分钟的早自习……
铁盒里有数封未拆封的信,封底清秀的字迹写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姜寒吁拿着装满写着我名字信封的铁盒打开书房的落地窗,火柴上的火苗在露台中央的柴火炉中放大,姜寒吁打开最上面的那封信,坐在他身旁的我目光和他一起从第一个字落到最後一行名,微微震惊的看向姜寒吁的侧颜,这是一封他17岁时写给我的情书,到si之前我都不曾想过他曾倾慕过我,又或许是他可能还ai着我?
「喣喣你怎麽回事?吓我一大跳!」穿着高中校服脸颊r0ur0u的nv孩稍稍退了一步,手里的鳕鱼香丝跟着晃了晃。
一直到最後我都没能看见姜寒吁来为我上香,只见站在姜寒冀身旁的姜夫人轻轻的抚着妈妈的肩,她们本就情同姐妹,若不是我姜氏也不会和王序对立,我能看出姜夫人眼中的不舍,抹乾眼泪的爸爸向姜叔叔问起姜寒吁,得到的只是他去美国出差的简单答案。
或许是太过好奇许久不见的前未婚夫为何会出现在我的si亡第一现场,鬼使神差下,我跟着姜寒吁回到了姜家,他简单和姜叔叔打过招呼便直接走回房间,b起姜宅富丽堂皇的浮夸设计,姜寒吁房间里简约的黑白se装潢更符合他的气质,低调却有着强烈的设计感,他走向书房,我半靠在落大的书桌上看着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铁盒。
脆弱到我无所适从。
理了理思绪,我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在我的屍t被大火燃烧殆尽後,我直接重生回十年前,而上一世二十六岁生日时才有的特异功能,似乎也跟着我一起重生了。
「仁雅去哪了?」我看着还拿着鳕鱼香丝的李娜有些想哭,突然活过来的不真实感其实令我感到恐惧,强忍着泪意,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
他带着倦意的双眸被泪水浸sh,泪珠没有被抹去,他只是静静的任由脸上的泪痕肆意,姜寒吁将信封和信一起丢进柴火炉後又打开了下一封,就这样我和他一起读了几首他曾写给我的诗,几封充满ai意却没有勇气送出的信,还有几张相片似乎是校庆和园游会时镜头前的他和看似不小心入镜的我,一叠叠我从未想了解的心意,一踏踏被我残忍抹煞的喜欢,最後全部一起在旺盛的柴火里变成微小的尘埃。
灵堂里摆满了我最喜欢的黑se玫瑰,那是妈妈特别为我准备的,坐在灵堂的正中央,前来送行的人们听从司仪的指示朝我鞠躬,各界的重要人士也都看在王序集团的面子上前来祭拜,人们的悲伤并未持续太久,b起我的离开他们更在乎是否能在特别的场合里拿下商机,官方的慰问和拉拢充斥在送走我的那一天。
为我哭了一宿的人为什麽连来上香都不愿意呢?
丧礼这天,解剖报告出炉,检方认定我是被击晕後推下悬崖,根据我电脑里的通话纪录确定冯川和颜仁雅为头号嫌疑人,此时的他们早已抵达美国正为我已空了的帐户发怒。
我好像也哭了,替姜寒吁的喜欢感到不值,0了0他的脸想帮他擦擦止不住的泪珠,尽管我知道我什麽也0不着。
他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这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了一上午,直到棺材被推进火炉,在我被烈火吞噬之前我看见爸爸和姜叔叔同时接起了电话,现场突然一阵混乱,在吵杂的人声里我得到了答案。
粉se的铁盒和他并不搭,这种不协调使我下意识的扬起嘴角,一直到他将盒子打开,我才想起那是十六岁那年圣诞节时我送给同学们的圣诞礼盒,铁盖上头有些退se的照片可是我从一百多张毛片中挑选出来的,也是冯川说最好看的那一张,可我从未想过会有人将盒子留到现在。
我想好好的好好的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