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饯别

    政宗听了果然安分下来，主动抱住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是你的话真的太好了，我很想你……」

    孙市笑叹道：「送个药也不安好心。」

    长安亦很吃惊，连忙问道：「政宗大人，不知这张字帖有何不妥？」

    政宗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算了，以後还是有机会的。」

    政宗睁开眼，目光宛如冬日寒潭般凛冽，「别开这种玩笑。」他猛然坐起来，孙市回避不及，鼻梁狠狠与政宗的额头撞在一块。

    他这一拳很用力，孙市以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真是个残暴的家伙……」

    政宗完完全全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而他怀疑政宗发酒疯是会挑对象的，跟清正他们一起的时候还没有显露一丝醉态，但在回去的路上只剩他俩的时候，政宗却是各种折腾他，好不容易终於把人拖回来，他冷不防被政宗一拳揍倒在榻上，而政宗自己也失去平衡，顺势倒下来压住他。

    宗茂温柔的目光看向誾千代，「就是入睡之前、醒来之後，看到她在你身边，你会觉得很踏实满足。」

    政宗按住有些发晕的脑袋，「笨蛋！我才不是被吓着。只是身为大名，除妻妾以外，不管何时何地，也不该横卧於人前。」

    「没有。」政宗若无其事把那两截字帖重新卷起来，一半放回锦盒里，另一半放到自己身旁，「我的家臣片仓备中守亦对唐天竺的书法很感兴趣，所以我

    为了保命，他赶紧道：「政宗大人，你没错，我是小十郎！我是小十郎！」

    不知过了多久，政宗似乎已经睡了过去，微烫的呼x1拂到他的脖子上，像极夏日的风，令人燥热难耐。

    「嗯……」孙市有些不知所措，下一刻政宗的举动更是令他的脑海陷入一片空白。

    政宗趴在他身上喃喃唤着：「小十郎……」

    孙市r0u着刚才被他打过的脸颊，痛得声音也有些走调：「你看清楚我是谁再说话。」

    政宗很惊奇：「你也会照顾人？」

    政宗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後似乎终於认清他不是小十郎，便发起脾气去掐他脖子。

    政宗浑浑噩噩过了一个上午，当他想起要给誾千代送药的时候已经迟了。「还想让宗茂压着誾千代，b她喝完药再走哩。」

    「多谢教导。」政宗打了个呵欠，宿醉的他觉得浑身难受，犹如被陶空所有力气一般。他推了推同样有些jg神不济的孙市，「你怎麽会睡在我的房间里？」

    政宗在江户再次见到忠辉。

    「入睡之前、醒来之後，看到她在你身边，你会觉得很踏实满足。」孙市想着宗茂的话，「有妻子便是这种感觉吗……」

    孙市伸出手，却无端胆怯起来。他能俐落扣下板机取人x命的手，踌躇了许久，才敢0上政宗的脑袋；政宗的发丝出奇地柔软，软得他的心也似要化成一滩水。

    孙市捂着鼻子退开，「有必要吓成这样吗？」

    「为了照顾你这个醉汉，不小心睡着了。」

    这个连秀吉、家康都忌惮三分的独眼龙，睡着了，敛去锋芒，看起来是那麽温驯无害，彷佛还是初见时那个稚neng娇气的少年。

    孙市像是抓住了什麽，但又什麽都没找住；瞥见政宗连喝了好几杯酒後，便被对方转移了注意力：「小少爷你别喝那麽多，醉了别指望我会送你回去！」

    「小少爷……」

    孙市朝他张开双臂，「要不要到我怀里让我再照顾你一次？」

    忠辉与其家老大久保长安登门拜访。长安对政宗很热情，明显对政宗的ai好下过一番苦功，投其所好送了他几件jg致的舶来品和极为难得烟草、字画，即便是见多识广的政宗亦不禁有些叹服：「你倒是厉害，连唐天竺名书法家的字帖也能弄到手。」长安尚来不及谦虚两句，政宗便在他们面前把字画一撕为二。

    第二天早上，孙市是被睡得不安分的政宗一脚踢醒的。

    政宗当x就是一拳，「谢谢款待。」

    他轻轻把手按在对方的颈动脉上，「大意了啊，小少爷。」

    「哼，夏虫不可语冰，说了你这笨蛋也不会懂。」

    「嗯……」政宗动了动脑袋，在调整舒适的睡姿。

    时间彷佛在二人唇瓣相贴的瞬间凝固住，孙市有一瞬间的怔愣，他与很多漂亮的nv子也有过这样亲近、甚至更亲近的时候，可他从未像现在一般，眷恋着唇间的这点暖意，暗暗奢盼这一刻无限延长。

    「是、是、是。」孙市懒得与他争辩。「不过身为大名，除了不该横卧於人前，也不该於人前放浪形骸。」

    「你在胡说八道什麽？是没睡醒还是刚才那一下把你撞傻了？」孙市r0u了几下鼻孔，确定没有流血才放下心。

    孙市只是想到：「这东西很值钱的吧……」

    「你……」忠辉张口结舌，没想到政宗敢如此无礼。

    ——政宗凑上来，轻轻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