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程轩笑了笑,躲开了陈百川伸过来的手。他望着陈百川,“师兄没有什么话要说吗。”陈百川佯装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我一早就出发去见一位朋友,原以为很快就能回来,便没有向大家打招呼,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找师父请罪的。”“什么朋友,怎么没听师兄提起过。”程轩将手中的册子递了出来:“师兄来杭州这么多日,怎么今日才想起要去拜访朋友?”就知道他会不依不饶!陈百川后背出了一层薄汗,板着脸回道:“他昨日刚到杭州。”“原来如此。”似乎是看出他不想多言,程轩善解人意地笑笑,没有接着问下去:“想来师兄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师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说罢他就朝着陈百川来时的方向离开,待他走后,陈百川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额头上果然出了一层薄汗。动身去杭州之前,姬慕容将陆宛叫到房中,亲自给他披上了一件大氅。她缺少了一根胳膊,做这个举动略有些吃力,眼看着大氅就要从肩头滑落,陆宛连忙伸手扶住。姬慕容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件大氅是当年我为一位富商的女儿治病,那位富商所赠,压在箱底许多年,如今你长高了,终于可以拿出来用了。”这大氅是貂皮缝制,且不说费工费时,光是这通身的雪貂皮毛便极难寻得,陆宛伸手摸了摸雪白的皮毛,看了姬慕容一眼,“这么好的东西,师父应该留着给自己穿。”姬慕容笑着摇摇头:“傻孩子,师父给你你便收着。”这件大氅,虞君儿也十分喜欢,找姬慕容要了许多次,都没有要出来。姬慕容替陆宛整理了一下头发,陆宛的模样很好看,乌黑的头发落在雪白的大氅上,更将肤色衬托的莹润如玉,一眼望去,像是个精致的小玉人儿。姬慕容实在放心不下陆宛,给陆宛穿好大氅后,她又嘱咐了几句旁的话,“去吧,到了杭州,跟好你师兄,不要一个人乱跑。”她这个徒弟看似温顺无辜,实际上很会给自己拿主意。当初带着小均从武当回蝶谷的时候,他偷偷带着小均去了一趟千机教,还以为瞒住了姬慕容,其实姬慕容早就知道了。这次去杭州参观武林大会,恐怕他也不会乖乖跟着晏清河。陆宛不知道姬慕容心中的担忧,乖巧地点了点头:“师父不用担心,徒儿知道了。” 惺惺相惜杭州武林门距离蝶谷说远不远,说近的话也算不得很近。倘若一直赶路,中途不在客栈停留的话,约莫两三日就能赶到,要是骑马的话还能更快些。“世子和二哥应该到了吧。”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陆宛穿着貂皮大氅同晏清河一起坐在前室,望着眼前泥泞的小路。这一路上并非全都是管道,有时也要过一些小路,雪水融化后的小路十分泥泞,偶尔还会出现车轮打滑的情况。“大哥,你和二哥去看过很多次武林大会吗。”马车颠簸,陆宛不得不说话来转移注意力。莫说小均不愿意叫他师父,私下里他有时也不叫这二人师兄。“并非每年都去。”年节的时候相府繁忙,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和晏时和大都会回到京中帮父亲处理府中的诸多事务,相府每年都会收到许多礼物,他和晏时和要一一去拜访还礼。他和晏时和上次去看武林大会,好像还是五年前。五年前在一种江湖少侠中一举夺魁的人,恰好是楚寻真。在武当时,陆宛被楚寻真戏弄了不少次,听到晏清河提起他的名字,陆宛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二哥说,他是你的朋友!”“嗯,那时我与他的关系确实不错。”晏清河道:“自从他出事后便没了音讯,我以为他死了。”毕竟没有人会想到,武当能把一个疯子关起来养那么久,更不会有人想到那具行云竟有几分真本事,把他给治好了。晏清河说,楚寻真在武学上的天赋极高,的确是个天才。五年前他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能与各大门派的长老一战。叶掌门曾经说过,若是再给他十年,不,兴许都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历练,说不定他真的可以问鼎武林第一人。“可惜了,他白白耽误了五年的时间。一个人的人生中并没有多少五年。”楚寻真是天才不假,但是被关押在武当禁地的这几年时间里,他的身子或许早就被拖垮了。天纵奇才或许难得,但勤学苦练的人并不少。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人从后面追赶上来了。“我听他们说,华山的宁修远师兄很久之前就能与楚师兄交手,并且不落下风了。”陆宛在折柳山庄见过宁修远一面,对他的印象很深刻。“这世上的天才分很多种。”晏清河望着前方的路,一边驾车一边道:“你也见过宁修远了,他身后的佩剑你注意到了吗?”宁修远的身后确实背着一把剑,用许多块脏布条缠裹的严严实实,陆宛当时多看了好几眼。宁修远的身高绝对超过九尺(注),陆宛的个头算是中规中矩,站直了也才能到他的肩膀。他不仅生的极为高大,他的配剑似乎也格外的长。晏清河说这便是宁修远的天赋,华山以剑法闻名天下,宁修远体格胜于旁人,更是天生神力,寻常人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因为不出三招,手中的武器就会被他用蛮力震飞。想到宁修远不修边幅的邋遢模样,陆宛感慨道:“没想到宁修远师兄那么厉害。”
“自然厉害,就连你二哥也是他的手下败将,在他手下撑过了二十招后便主动认输了。”再说那一日,宁修远在折柳山庄小憩片刻后便要继续赶路,晏时和与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