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他的手,语气忿忿。
“你们在说什么?”许明择并不懂法语,他实在好奇她说了什么来摆脱那男人。
“没什么...”她摇头,想了想又改口:“我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你一声,刚刚我告诉他,你是我先生。”
许明择没想到是这样,看她笑意加深,有些莫名:“笑得这么开心。”
她收紧风衣,慢慢走着:“我是一时冲动跑到这儿来,你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坐的车子经过这边,司机突然告知要去赴约,直接把我们扔在车站...”他与她并肩走。
“确实,这边的人没有服务意识,全凭心情做事。”
“嗯”他点头:“我看这里风景不错,就留下来了。”
“来法国玩儿?”她看着他问。
“算是。”
做过简单的自我介绍,又聊到前几天的枪杀案,她忧心忡忡地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持枪合法的国家总是有很多隐藏的危险。”
小镇人不多,每家每户安居乐业,生活富足,别说他们这两个外来人,镇上的居民对这起枪杀案无不感到震惊。据说是一个嗜酒如命的中年男人发现妻子与好友有染,震怒之下枪杀了奸夫淫妇。
裴嘉桉憎恶所有的感情背叛者,当她听到原委,心里不但不为那死者感到可惜,反而觉得凶手干得好。可许明择则不这么认为,法国虽没有死刑,但这男人恐怕一辈子都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裴嘉桉正蹲在地上喂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小野猫,她手上捧着面包屑,小野猫怯怯地伸出舌头舔。
“可惜了,为两个不值得的人赔上一生。”她冷笑道。
许明择听她这样说,笑笑没说话,小女生思维简单,爱恨分明,而他是从专业人士角度出发,不过他倒是也有相同的感慨。
他抱起那只猫,看着她无奈地说:“猫不能吃面包。”
【20】同居
他把猫带回了旅馆,旅馆主人却摇头:“这儿不能养猫。”
“你把它带回来做什么?”她不解。
“天气冷,它在外面可能会冻死。”
“你这人还挺有爱心。”她笑笑,收留她一晚,跟收留这只猫,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善心泛滥的结果便是他要搬出那栋黄色小旅馆,她靠着门逗猫,一边看他收拾行李,他行李不多,一个24寸行李箱,没一会便收拾好。
她突然放下猫,跑到自己房间里,很快又出现在门口,拉着她的行李箱。
他新租的地方,一个独栋平层小房子,两居室,带一个花园,房主是个80几岁的老人家,住在市区的疗养院,许明择一次性交了三个月的租金和三个月的押金。
“我们把房租分摊一下,这样我住得安心些。”她把钱塞在他口袋里。
许明择觉得荒唐,他不知是自己看上去太靠得住,还是她心眼太大,一个女孩竟对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警觉性低至如此。
“钱你留着,你住不住过来我都要租下这儿的。”他不肯拿钱。
“你不用工作么?打算在这儿长住?”她问。
“辞职了。”
他们极少说起自己的过去,她没再深入探究,会跑到这么一个地图上可能都找不到的地方来,肯定是有什么不想告人的原因。
和她同住了大概一周后许明择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她非要把钱塞给他,因为她这人不会做家务也不会做饭,每天做最多的事不是睡觉发呆就是逗猫玩。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她浑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每天总是一副面无血色摇摇欲坠的模样,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因为白天喝多了两杯咖啡,怎么也睡不着,打开房门,没想到会看到她坐在客厅里,黑暗中她抱着猫,正在自言自语。
那场面太惊悚,他僵住身子,喉咙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她的眼神突然扫射出来,把他钉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我睡不着。”过了许久,她轻声道。
他开了灯, 突然的光亮令她十分不适应。
“为什么睡不着?”他坐在她身旁,声音放得极轻,生怕吓着她。
她睁开眼,眼神哀伤,手一下下抚摸着猫的毛发:“我也不知道,总是要差不多天亮才能睡得着。”
那晚他陪她聊天至天亮,待到她觉得有困意,坐在她床边直到她睡过去才回房。事后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她就有这样的魔力。
那天之后,他带她晨跑,又限制她喝咖啡,晚上一过10点准时响起助眠的轻音乐,她难得乖巧,比猫还听话,有时候在音乐声中睡去,有时他的睡前故事还没说完,她已经睡了过去。
短短几天,他们仿佛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除了依旧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所以你是过来参加前女友的婚礼?”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搬了张躺椅放到花园里,她一躺下便不想再起来,小野猫在她怀里睡得正熟,她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