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chu碰

    打完鼓，他们叫了麦当劳吃，又放了其他乐团的演唱会来看，念书这事被压到後面。

    「猜拳，一把定生si！」阿爆摩拳擦掌，两手收在侧腹犹如在酝酿什麽大招。

    明明在自己的房间打着熟悉的鼓，谢永杰却认为一切好新奇，方劭的笑容让这小天地变得绚烂，而这时他才意识到这首歌的歌词有多……意有所指。

    谢永杰正探头观望路口的车况，闻言回过头，瞧见一脸雀跃的方劭。沉y半晌，行驶而过的车声咻咻，「好啊！」他欣然答应并补上保证，「放心，我会保密。」

    「小方跟他竹马的感情也太好了吧！不

    ──是灌篮高手的主题曲《好想大声说喜欢你》。

    本来跟唱的嘴停了，他瞄着近在咫尺的方劭，其两手彷佛合奏似地正在左右大腿上拍打，似乎不觉有异。也是，哪有什麽异状呢？心中的鼓噪一定是源於一起打鼓的激昂。如此释怀的他又哼起来，毫无忌惮地接上间奏後宣示歌名的副歌。

    两人轮流打，当社课的练习曲目结束後，他请谢永杰打些热血的歌给他听。

    「不会啊，我有跟我妈说了。」方劭拿起手机打算报备，忽地想起什麽，於是停下手，「谢永杰，下礼拜五放学後政丞他们要来找我去逛学校附近的夜市，你要不要一起来？你去过吗？」他诚心邀约，不知怎地想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啊、我和子彦在最後要偷偷带政丞去咖啡厅吃蛋糕庆生，你记得要保密哦！」

    ──嗯？他刚刚是不是还说了「送给你」这话？

    尽管手脚仍依惯x在舞动，谢永杰的脑中却有诸多遐想，但此刻他不愿深究，决定先浸y在这片没有任何拘束的悠然氛围中。咧着嘴，他用爽朗的笑回应了方劭。

    「唉呦你们都排挤我！」阿爆背着吉他步出教室，准备去上周五的社课。他自中午听到方劭和谢永杰放学後要去逛夜市就一直唠叨，这会儿在走廊上看见一副开玩模样的两人时更是心理不平衡。他g住方劭的肩头，另一手握拳地攻击其侧腹，「吃我一记！」他闹着，并不真的用力。怎料才碰没几下，方劭就难受得扭来扭去。

    「好啊！来住我家，不过有一个人要睡地板，床不够大。」方劭已自行解读成两人都要来。

    「你睡！」阿爆和谢永杰同时互指着对方说。

    「原来可以这样解！老师讲的很复杂欸！」、「我以为这个to後面是要接原形动词。」

    「没问题！我早就想去了！小方你家可以住吗？」阿爆兴奋嚷嚷，「这季节还可以下水吗？听说海超美的！」

    「要热血当然是动漫歌啊！啊、有首很适合你！」谢永杰侧身去选歌单，然後一脸神秘地摆好架式预备，「送给你。」

    可面前有另一人跟着他一起遨游，用着一样的起伏、一样的顿点。

    这一次，他发现方劭没有躲开注视，而是继续用满足的笑附和。然而，这让他起了某种错觉，犹如心意被稳稳承接住了。

    偶尔穿cha歇口气的打鼓，两人就这样度过充实的一天。

    「啊、不要、0那里啦……」反应过来的方劭一把抓住那只攻击的手，再一个蹲低回转，俐落地ch0u身逃开。他皱着眉，两手交叠互抓肘部，像在忍耐什麽似地。

独尊的畅快和豪气。

    「你去上课啦，我们差不多要去接人了。」谢永杰没应战，反而大步往出口的石梯去，「小方，走吧，政丞他们会到校门口等？」

    每当方劭睁大眼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时，谢永杰都觉得很有成就感。

    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这份跃动，这认知带来了近似感动的心境。

    闻言掏出手机，方劭连忙整了书包，同样往楼梯疾行，「嗯，他们到了！」他转身朝阿爆挥手，「下礼拜见！」说完便一手撑着楼梯栏杆，一跃跳过三阶高的楼梯，落地後即奔往不远处的校门口。

    当小鼓和落地鼓齐奏，紧接着大鼓和碎音钹共振的瞬间，方劭便笑了。

    傍晚，谢永杰送方劭去搭车，「你这样回去会不会太晚？」十月底的夜晚来得快，才六点多，天se便深邃如墨。

    这天，他打得特别放松，不去想技巧，恣意透过鼓声在呐喊当下。

    「好想大声说喜欢你。」

    音乐开端便将气氛烘托到沸点，四周有如万人在欢腾。戴着耳机的两抹身姿再度随之律动。

    「你不要闹啦！」方劭跑到更远的走廊，「刚好是政丞生日啊！又不是故意的！」当发现谢永杰朝这走来时，他投去一个瞪视警告，又往後退了一步以便随时逃跑。

    从那举动确定怕痒的事实，谢永杰笑得开怀，他转过身阻止想再次进攻的阿爆，「校庆完我们找一天去桂岛找小方玩？」他回头用眼神询问方劭，得到诧异却肯定的点头回覆。

    ──我的……心意？

    见状，阿爆露出狡诈的笑，「杰哥，抓着小方，他怕痒！」不顾肩背的吉他碍事，他随之往前扑，可惜目标早一步躲掉。「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