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神交错间电光火石,眼瞧着就要发生当场斗殴的惨案。
此时就听到稚婴的声音淡淡的从一侧传来:“没事,我明早把她还给你。”
这一次她稳稳地对上祁棋的视线,冲着祁棋伸出了手:“要和我去一趟吗?”
“嗯!”
这是她第一次朝着我伸出手。
——再一次朝着她伸出手。
真是太高兴了。
——……她终于,回应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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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她也曾杀过重围,向她伸出手,告诉她如果愿意和自己走。
“我身为一国公主,当与国家共存亡。怎可为一己之私,弃臣民百姓于不顾?”
……
“稚婴,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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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祁棋要跟着过去,稚婴这一次没有带陈永。两人轻装上阵,婉拒了陈永的那一堆锅碗瓢盆,坐上了去省交界处嵬山的高铁。
走的时候陈永纠结的站在大门口,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三哥的肩膀。
“没事,我理解你。”
???
“这种被抛弃的感觉,不好受,可是这是我们应该承受的,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
……
“咱们来吃个火锅吧?那菜别放怀了。”
三哥看着陈永那副傻样,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突然伸出手呼噜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吃吧,你做。”
“好叻!”
蹲在角落里啃着鸡腿的小狐狸:我都没眼看。
通往本省北部的高铁是今年年初才修成的,从C市客运站坐车到达嵬山也就二十分钟左右。
尤其祁棋的身份,两人只能定了特等席。由于走完全程也就一个半小时,因而这一节车厢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祁棋趴在桌子上滑动着屏幕,给稚婴念道:“嵬山海拔1302米,由东西岭组成,是一个孤立的地垒式断块山……什么鬼。”
“啊,这里有关于嵬山的都市传说。”
“嗯?”
“是有些去嵬山旅游的人说的,说是经常会在山里看到白衣女子,如果她们和你搭话,你绝对不可以回答,要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如果回答的话,就会出不来了。”
“还有网友说,那些白衣女子一般会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噫,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多人都见到过一样,这有什么说法吗?”
祁棋从小便对这些乱神怪力十分感兴趣,不过以前遇到过一个算命先生,说她的什么火弱,最好还是少接触了解这些东西。
为此她父亲收走了她所有的小话本,一直想看又看不到,久而久之,兴趣就淡了。
不过现在嘛……
祁棋觉得大师在身旁,就是那么的有恃无恐,就是那么的无所畏惧!
“古人为山命名时,多会采用当地的一些传说,但是也偏向于使用带有美好寓意的传说。‘嵬’字是一个很少见的字,因为他分开来看,便是山鬼。山鬼在一部分神话体系中是多情女子,居于山中只为等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心上人。但他名字中就带了一个鬼字。”稚婴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世人对鬼神多有惧怕,轻易不会用此类起名。若他们所说的是真的,应当是有困于其中的孤魂野鬼,寻找替身希望能够出去。”
“说起来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我们要进山吗?你是要去把那些孤魂野鬼抓起来吗?你说山中真的有精怪吗?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好看?”
吾与精怪,孰美!
祁棋其实是想问这一句话的,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矜持一点,不要问的这么直白。
“万物皆有灵,精怪自然是存在的。容貌一事,千人千面,妖亦如此。抓鬼……”稚婴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说道:“黄土之下皆为白骨,鬼若不作恶,为何要抓他们?”
“啊?”
稚婴的回答有点超出祁棋的剧本范围,她一时间没能接上这句话。
“人死后变鬼,可转世投胎。若对凡世间过多留恋,便会滞留人间,直至魂魄散尽。若是心怀怨念,便容易滋生恶念,若是鬼怪作恶,无论初衷如何,皆是错。至于如何处理,在于天师个人。”
“那你呢?你会怎么做?”
“你觉得呢?”稚婴反问道:“你觉得鬼神妖怪,应当怎么办呢?”
“唔……”祁棋抬眼瞧了一眼车上的时钟,耸了耸肩:“给你说个小秘密吧。”
“我小时候,一开始是和爷爷奶奶住在国内的。直到他们过世,我才去了国外。”
“去了之后就直接进了他们给安排的学校,整个年级一共就两个华人,不过,那个人好像不怎么喜欢我,诶嘿嘿,就话也说不好,也没法正常交流。小孩子嘛,大家也都有点喜欢欺负外乡人的感觉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祁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其实还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