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认的不是主人是心。”慕昭平静的回应道。
“你比我想的还要坚强。”帝梵天的语气重流露出难得的几分欣赏,“但我曾说过,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杀天下之人为一人。”
帝梵天的黑气已经将慕昭的黑气压迫至无法扩张,慕昭嘴角溢出一抹黑血,却仍冷笑,“那你的目的可能要失败了。”
帝梵天第三只眼微动,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瞬间黑气以一种势不可挡之压迫向慕昭眉心,直接插入到他的眉心。
剧烈的疼痛传来,如果是冥姬的法术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那帝梵天则是穿透了他的颅骨在他的脑海中翻搅着。
“你竟然把魔气与你的身体炼化,二者合二为一。”
帝梵天蹙眉,漆黑的瞳孔中,泛起波澜。
“我真是小看你了。”
慕昭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咧嘴笑了,血从他眼角滑落,笑容却愈发病态猖狂,“我的目的还没达到,轮不到你。”
“你这么做是在逼我杀了你。”
“那就看你能不能杀了我了。”
有了微若愚的五灵根,慕昭的力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黑气如藤蔓般缠绕全身,魔气已经煅入体内,与肉身何为一体。
黑气骤然炸裂,化作千丝万缕的魔纹渗入血脉,慕昭双眸如渊,直接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帝梵天的面前。
下一秒,他出现在帝梵天身后,正以势不可挡之势刺向帝梵天后心,黑气凝刃在与空气碰撞发出尖锐的嘶鸣。
但帝梵天未转身,仅抬手一握,时空凝滞,慕昭的身形硬生生被定在半空,黑气凝刃崩裂成絮。
“破釜沉舟之心可畏。但螳臂当车是愚蠢至极。”
帝梵天的周身现出,如巨钟一般的黑金色罩,抵挡一切慕昭发出的连招,而后瞬间破碎,黑气如潮水般反噬而回,重重砸在慕昭胸口,在场所有人皆被震飞出去。
慕昭撞入石柱,碎石纷飞,鲜血洒落如花。他挣扎着抬头,视线模糊中仍死死盯着帝梵天的身影。
他弹射而起,借着碎石反冲之力再度扑向帝梵天,黑气在掌心凝聚成刃,以自毁经脉为代价强行催动禁术。
蜚也一并上前与帝梵天拉扯,黑雾翻涌间,蜚的蛇尾横扫千军,毒牙直取帝梵天命门。帝梵天冷哼一声,袖袍翻卷如墨浪滔天,一缕黑气化作锁链贯穿蜚之蛇尾,
蜚痛嘶一声,身躯剧烈扭动,黑雾溃散半边。
慕昭趁机欺身而上,黑气凝刃自下而上直刺帝梵天咽喉,却被对方三指轻捏即碎。
帝梵天目光如渊,低语间符文浮现,环绕在慕昭的身旁,逐渐演化为无数的符文锁链,每一环皆刻有上古禁制,缓缓收缩,似乎在吸取慕昭身上的魔气。
微若愚此时猛地冲破帝梵天的束缚冲向慕昭,死死攥住锁链,大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为了阻止我夺取最后一丝魔气,将魔气与肉身一同炼化,如今要抽取魔气只能杀掉他了。”帝梵天垂眸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微若愚和已经奄奄一息的慕昭,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微若愚张开双臂拦在慕昭身前,“你想杀他,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女儿这种人有什么可喜欢的?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你,只有强者才能保护你,他需要你的保护就证明他的存在对你来说不具备任何价值。”帝梵天蹙眉看向微若愚,黑漆漆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解。
微若愚浑身颤抖,眼中泪光与血丝交织,却仍倔强地仰头直视那双冰冷的眸子。
“当年我娘爱你,是因为你对她具备价值吗?”
帝梵天瞳孔微缩,指尖微微一颤,符文锁链的流转竟出现刹那凝滞。
他盯着微若愚脸上那与记忆深处相似的倔强,仿佛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人。
“所以她错了,就是因为当初的我不具备任何的价值,我不够强没能保护好她才让她走上如此艰辛的道路,她不应该爱我,我不值得被爱。”
帝梵天闭上眼,陷入在过去的痛苦之中,他的双目已然流不出泪水,但额间的眼睛却流下了浑浊的一滴泪。
见此时机,微若愚赶忙将慕昭拉了出来,迅速撕裂衣袖裹住慕昭溃散魔气的伤口,夹杂着哭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说好的嘛,就算要死也要在一起!”
慕昭嘴角溢血,抬手抚上微若愚沾满血污的脸颊,声音轻如游丝,“若愚,对不起,我还是不能以你想要的方式爱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改,但是今生,希望你原谅我。”
说罢,慕昭最后一丝魔气被抽取,他依旧温柔的笑着看向微若愚,“别哭,我会化作一切,永远陪着你。”
风止息时,天地寂静如死。
慕昭的躯体犹如灰烬随风飘散,一枚闪闪发光的五灵根,浮现在空中。
微若愚伸手去抓那五灵根,指尖刚触到光芒,五灵根就再度回到了她的体内。
她怔怔望着掌心,那枚五灵根如星辰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