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民费了那么大精神,没有算计到飘香面馆,还丢大了人,连铺子的生意都受到影响,一肚子气没出发泄,闻言反唇相讥道:“丢人也是丢我家的人,是我儿子在王老爷跟前没面子,你着急什么?”暗讽刘三爷一心想巴结王老爷,管得太宽了。
刘三爷差点一个倒仰,黑着脸骂刘善民:“你若不姓刘,我才懒得管呢。你也不想想,惹了王老爷,你就别想混了,不光是你,你这一家子,别想有好日子过。”刘三爷的脸色非常严肃。
“哼!”刘善民不信。
“老四啊,你怎么不肯动心思想想?不说别的,王老爷只需要把张家那个铺子盘下来,东西略略便宜些,你的店铺就开不下去了,他在郭镇开着两个杂货铺的,东西肯定比你全。还有,你家连儿,还在找婆家,他要是打声招呼,看那个有点钱的人家敢央了媒人上你的门!”
刘善民不说话了,这绝不是老三异想天开,王老爷若是真想摆弄他,只需要给他手下某个管事叮嘱一声就成了,都不用自己费心思的。刘善民以前觉得,只要不种棉花,王老爷就没办法遏制自己,现在才真正理解,什么叫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王老爷可是两个上风都占了的。
刘善民黑着脸回去,越想越胆寒,不禁把刘丁氏训了一通,还把刘英群也狠狠骂了一顿。此后几天,除了刘善民每天去开铺子,刘英群一直龟缩在家。连刘丁氏都不隔着墙,指桑骂槐地敲打叶儿了。
叶儿好容易耳朵根儿清净几天,和伯伯伯母把那半扇猪肉都处理了,五花肉留下年前做成条子肉、粉蒸肉、回锅肉,排骨也留了下来,准备炸了,过年做糖醋排骨、红烧排骨等。又留了几斤肉做饺子馅,剩下的。都做成了香肠。那肠衣很难处理,幸好叶儿心灵手巧,伯母才上手就刮破了肠衣,死活不肯再干。宁愿出力去剁肉,叶儿现在大腹便便,没有以前灵便,这些事情,做了三天才算好了。
伯母要回家,准备把几只鸡卖了,每次来叶儿这里,就得把鸡关起来,鸡在窝里出不来。身上都臭臭的。叶儿担心王老爷再送东西过来,自己没什么可回礼的,便出钱让伯母把鸡都给了她。
叶儿忙活了两天。做了六个风鸡挂在屋檐下,刘丁氏听刘英弟说了,又开始骂叶儿,刚一出声,就让刘英群给拦住了:“骂人有用吗?人家还不是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还是省点精神,想想怎样把鸡都弄回咱这边。那才实惠。”他们吃了王老爷送来的鸡,上瘾了。
刘丁氏想了两天。也没有办法问叶儿要鸡,便又开始骂人,刘五奶奶来了。
“四嫂啊,你大着肚子,还不好好歇着,这是忙什么呢?”
“他五婶啊,我哪有你那么好命,孩子个个都孝顺。”她巴拉巴拉把叶儿杀了六只鸡,没有给她一只的话说了一遍。
“四嫂啊,这也值得你生气?听说,东东的主家送来好几只鸡,都给你了,可是真的?”
刘丁氏脸上飞红,答不上来。
“四嫂啊,眼看着英连一天比一天大了,你也得为孩子着想一下。”应爱比英连只大两个月,已经定亲了,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媒人登门求英连,刘丁氏也着急,刘五奶奶一句话就说中了她的心事。
“不就几只鸡嘛,孩子孝顺你,就收下,不孝顺,咱不吃能怎的?难道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刘五奶奶继续劝说。
刘丁氏恨得咬牙切齿,嘶声说道:“六只鸡啊,车氏那贱人,也不怕撑着了。”
“四嫂可别这样,我问过了,车氏说那王老爷出手大方,上次送了一车的礼物,她没什么可回,那些鸡,是准备过了年送人的,除了王老爷,还有他手下的管事,东东在那边,少不得和人打交道,总不能光吃不吐吧?”
刘丁氏也知道自己上次只收礼,不还礼,街坊都悄悄指她脊梁,现在一听刘五奶奶说到这里,便不得不闭了嘴巴。
叶儿听九娘说了这事,悄悄送给刘五奶奶两根香肠做谢礼,刘五奶奶推辞不受:“是你三伯母拜托我的,要谢,你就谢她吧。”
“三伯母我自然会谢的,五婶儿的好我也感激呀。”
刘五奶奶拉着叶儿的手,心里感慨万千,这么好个儿媳妇,若是放在自己跟着,那可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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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现在干脆锁了屋子,住在叶儿这边,帮着叶儿做饭,照顾伯父和成才生活。以前,都是叶儿帮他们洗洗涮涮的,现在她身体越发不便,伯母虽然做不好,好歹也能替叶儿轻松轻松。
赵先生大概不好意思接受伯母的恩惠,便让成才每晚过来,教他记账、打算盘等,叶儿也趁机跟着一起学习,论接受能力,她要比成才强多了,赵先生见这个学生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教的十分开心。
年前事情超多的,叶儿这一通忙乎,不知不觉年节将至,刘应东终于回来了。虽然北风吹黑了他的皮肤,但却没法吹去他身上的光彩,不足半个月时间,他跟换了个人一样,说话做事,礼仪周全,和身边的农村人明显不一样,看来王老爷确实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