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香灯半卷流苏帐
“良宵苦短,子平,你我莫要辜负这久违的相逢。”
薛瑾笑着说完,轻巧地挑起手指,做了一件他一直不屑于但是却愿意与傅衡同做的事。
刹那之后傅衡觉得下身就像是被砂砾蹂躏的珍珠,异物的轮廓与形状他再熟悉不过,是薛瑾的手指。他曾经握着这双手一起在柳荫下写簪花小字,一起握着长剑在月下对舞,一起在江南水乡的芦苇荡中嬉戏,一起伏在东宫的案几旁共读策论。
薛瑾越来越深入,力道也越来越大,傅衡于疼痛中紧紧咬住口中的流苏,他只祈祷薛瑾的行动能略有顾惜,明明已是如此情境,他却还关心着明早内阁议政,事关重大,他作为丞相万不能有失仪之处,免得又遭一回御史言官非议。
大行皇帝说的一点不错,他骨子里偏偏是个薄脸皮,才会被人屡屡拿捏住痛处。
薛瑾看见傅衡疼痛的扭过脸,不徐不疾地伸手缠起他一缕散乱的头发,慢悠悠地卷着,“子平,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
傅衡因一头墨色的长发被薛瑾紧紧揪住,不得不忍着疼痛挺直脖颈望向薛瑾。
薛瑾神色傲慢,像一只扬羽天鹅正抖落着羽翼。他咬着唇,盯着傅衡那张无比熟悉的容颜,目光既不屑又不舍。
而傅衡因为疲惫不堪,玉色的面容上已经浮现了大片的青灰色,他的面庞在剧痛中拧出一片又一片细小微末的冷汗,平素古井般深邃的眼睛中也终于生出波澜,盈盈地,珍珠一般滚落在床榻上。
“你哭了?”薛瑾伸指一蘸,放在唇边浅浅擦过,他的声音抖了抖,仿佛有几分惊喜的味道,“你真的哭了?”
“好哥哥”薛瑾叫着当年他俩于床帏间胡闹时私下叫过的昵称,“你是为谁哭呢?”
傅衡忍住心头的凉、身中的痛,又一次别过脸,避而不答。
薛瑾一点一点深入进去,缓慢而又坚定,他在耐心等待着傅衡崩溃,他足够自信到相信,傅衡一定会忍不住开口求饶,如同当年他所目睹的情状。
一想到正躺在太极殿中的那个人,薛瑾如同服食了最激烈最亢奋的春药,他掠夺作恶的心性一起,抽出手指换上早已昂首蓄势待发的性器。
“唔”因流苏堵住喉咙,傅衡只溢出细碎延绵的呜咽。
一瞬间傅衡觉得眼底绽开片片黑云,视线开始模糊,只能凭感觉感受薛瑾在自己身体中动作,薛瑾正一寸一寸地侵入自己的身体深处,每一次突进都给傅衡带来无边的痛楚,犹如一个游荡的噩梦,提醒着他自己从未离去。
求你了。
我求求你了。
放过我吧。
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是你的。
对,我是你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
陛下,我是您的。
所有已经深埋记忆中的过往在床帐中化为丝丝缕缕游荡的幽灵,在舞动、在叫嚣,生生不息、不绝于耳。
薛瑾的等待有了结果。
傅衡心尖的防守终于开始崩溃,只听见从喉咙中溢出止不住的急促喘息,手指不再紧握成拳、开始在空中胡乱地四处晃动,他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水光潋滟的眼睛,却仿佛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是徒劳地望着头顶的虚空。
薛瑾察觉到傅衡的异样,身下的动作也缓了一缓,“怎么?如今换成是我,你就开始三贞九烈了!”
薛瑾以为傅衡的剧烈动作皆是厌恶自己,气急败坏中按紧傅衡挣扎的身体,“傅丞相,若是此时请太史记下一笔,我与父皇的聚麀之丑、争食之情,你以为如何?”
听闻薛瑾如此言语,傅衡气极,额头上青筋凸现,清雅的面容上罕见地浮出几分狞色。
薛瑾此时大出所料,忽然伸手抽掉了傅衡口中的流苏床坠。
“子平,每次提到父皇,你才像个有喜怒的活人。”
傅衡挣脱了口中的束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沉顿片刻后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打着颤,唤着薛瑾的排行:“四郎,”有气无力地瞥了一眼薛瑾,一双星辰似的双眼终于合上,在断断续续间的血沫间吐出一句:“我与你亲生父亲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苟且之事。”
薛瑾冷峻的面色稍稍放松,随即又蒙上了一层更冰凉的霜雪。
“而先帝”
“傅丞相,”薛瑾面无表情地打断他,又一次冷漠地以官职称呼傅衡,“您真当我还是个八岁孩子,还能任你蒙着眼睛跌跌撞撞地再摔一次。”
薛瑾身下的动作更加粗暴更加野蛮,此时伏在床上的只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完全被本能与欲望驱使着动作。
傅衡感觉下身已经被撕开一道裂缝,一个坚硬的、滚烫的楔子已经嵌到他的身体里,一点一点摧残着、撕裂着他的肉体乃至灵魂。薛瑾的每一次进退,都给他带来不可言说的痛苦,就像一朵一直在御苑中被主人精心照料的珍稀兰花,忽然被野蛮的入侵者折断后无情地扔在暴风雨中,不得不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