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匆忙,请无视错别字。
“……这是怎么了?”萧景琰唤了几声梅长苏的名字,那人毫无反应,“太累了罢……”
梅长苏撑着额头,双目紧闭,头一点一点,恍若顽童念书打瞌睡,看在萧景琰眼中,竟生出几分天真烂漫。他蹑手蹑脚起身,准备叫黎纲和甄平过来服侍,刚迈出一步,就见梅长苏身子一歪,他连忙伸手搀了一把,“苏先生醒一醒,要睡就去床上睡。”
梅长苏“唔”了一声,手指动了动,却不曾醒来。他眼下一片乌青,靠在萧景琰肩头,鼻息沉沉,隔着一层衣服,萧景琰能感觉到他面皮微微发烫。
“宗主这是……”黎纲和甄平一前一后,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
他累了。萧景琰比了个口型,黎甄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慢慢走过来,看架势是要接过梅长苏,萧景琰立即以眼神喝止他俩,用气声说道,“让他睡。”
黎纲露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不知所措地望向甄平。甄平倒是淡定,摇摇头,又去里间取了一袭薄被放于萧景琰身侧,然后深施一礼,拉着黎纲退下了。
熏风徐来,骄阳似火,苏宅草木葱茏,竟使人不觉炎热。萧景琰盯着庭中绿树愣了一会神,肩头越来越重,微微偏过脸,发现梅长苏眉头紧皱,似是很不舒服。
“苏先生。”萧景琰试探着又唤了一声。
梅长苏手指一动,身体缓缓下坠。萧景琰也顾不上是否会弄醒他了,扳住他一边肩膀,施以巧力,顺势引导,使人慢慢躺平。他盘膝而坐,这样一来,梅长苏躺下后,头正好搁在他腿上。
“睡罢。”萧景琰轻声道。拉过薄被,盖在梅长苏腰间。天气暑热,但梅长苏一身病骨,哪能如常人待之。他转头四处看了看,背后矮架挂了一柄宫扇,便取了下来,缓缓扇了起来。
长夏漫漫,蝉鸣愈发响亮。
梅长苏一睡,便睡了整整两个时辰。等他醒来时,金乌西坠,夕阳暗红的光铺满了整条走廊。
“……我……”
“苏先生醒了。“
“靖王殿下!”霎时功夫,梅长苏已是眉眼清明,翻身便要起来。萧景琰连忙一手按住他,“慢一点,你睡得久——”忽然腿脚一阵酸麻刺痒,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殿下怎么了?”梅长苏急急问道,又俯身在地行了一个大礼,“苏某无状,有失臣属之仪,还望殿下海涵。”
“不碍事,我就是坐了一会,小腿发麻。”萧景琰笑了笑,“略静一静便好了。”
“殿下,”梅长苏额头黏着几缕发丝,鬓边全是汗水,“苏某……”
“说了,不碍事。”萧景琰慢慢将腿伸直,“——先生好睡!记得先生曾说过,睡眠浅,一有动静就醒。我还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长此以往,身体可如何打熬得住。看来这段时间修养有了起色,能睡好,就是病愈的好兆头。”
“靖王殿下……”
“苏先生也太客气了。”萧景琰腿脚麻痹,心情却莫名其妙的一派轻松,按住梅长苏的手压下去,笑道,“先生博学,乃世间大才,一直为我耗费心神,景琰心下甚是感激。圣人有云:益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若不嫌弃,我便以先生为友——”
“殿下此言差矣。”梅长苏立刻打断他的话,神情肃然,“苏某认殿下为主君,殿下以我为谋士,你我君臣之别犹如云泥,如何能以友相称。”
“这话就不对了,”萧景琰揉着腿,“你是嫌我愚笨,不够做你的至交好友?”
“苏某惶恐。”
“苏先生,我是真心觉得,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轻松的心情忽然笼上了一层黑雾,萧景琰冷淡道,“不用道歉了,是我让你睡在我腿上,与你何干。”说罢,也不管梅长苏还伏在地上,起身便从密道离开了。
当天夜里,萧景琰一宿未眠,翻来覆去地回想午后的那两个时辰。梅长苏睡得安稳,双腿蜷缩,缩肩弯背,时不时手指抽动。也许是做了噩梦罢,萧景琰想,俯身握住那几根细白的手指,毫不意外,冷得像冰一样。
也真是奇了,这人是受了多少寒气,身体如此冰冷,不似活人。萧景琰深感有趣,垂着颈子细细观察。梅长苏面容清秀,长眉如墨,一双凤眼,眼角挑起,线条流利。这几日大约病情转好,薄唇泛出浅浅的血色。他忍不住想起那两次将人抱在怀中,却未曾认真端详过近在咫尺的这张脸。
他同小殊……真是一点也不像。
萧景琰一惊,披衣坐起,暗夜中冷汗涟涟。他怎么会将梅长苏与小殊联想在一起呢……
也许是因为某些神态……让我想起他罢。
抱膝枯坐片刻,萧景琰躺下,盯着头顶罗帐,眼前忽然晃过一片红痕。
那是梅长苏颈后“太阴”的标志,午后梅长苏酣睡时,左右无人,他便大起胆子,偷偷用手抿了一下。
没有梅花的味道。萧景琰再三嗅嗅指尖,却毫无那丝冰冷的香气。“太阴”不在信期,自然不会发出那股气味,萧景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