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对捡了个大便宜的他嫉恨,于是在朝上更为低调谨言。这一日朝堂上党争的两派又为了一点小事争吵不休,惹得梁帝大发脾气,萧景琰回到府中,才下马,列战英便道,“殿下,瞧着您似乎很累。”
“可不是,脑子嗡嗡响。”
“太子和誉王又吵起来了罢?”
“嗯。”萧景琰解下披风,“对了,今日苏先生那边可有消息?”
列战英接过披风,闻言一愣,“没有啊,苏宅没有派人过来。殿下,发生什么事了么?”
“昨日……我见苏先生有些咳嗽,怕是伤了风寒,担心他旧疾复发。”萧景琰随便找了个借口掩饰过去,“我看……对了,你买点梨子送过去。”
列战英为难地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殿下……”
“怎么?”
“眼下这个时节,恐怕……秋梨尚未上市……”
萧景琰出身皇室,虽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但衣食无忧,平日何曾关注过梨子何时成熟之类的琐事,“没有梨子就换别的,现在可有新鲜的梅子么?”
“也没有罢。”
“那,你就买些蜜饯,苏先生喜欢吃酸的,你就捡着酸的买。”
列战英答应一声,萧景琰走开数步,听他在背后嘟嘟囔囔,“……喜欢吃酸的?这有学问的人,口味果然不同。”
当夜萧景琰吃过晚饭才去找梅长苏讨论。苏宅刚刚撤去杯碟,见他来了,梅长苏颤巍巍站起,便是一个恭恭敬敬的大礼。
“先生请起。”萧景琰说着,忍不住一笑。梅长苏看着他的表情,轻声问道,“靖王殿下笑什么?”
“我是想,先生有力气同我客套,可见身体不错。”
梅长苏眸色幽幽,“苏某有时病中礼数粗疏,请殿下见谅。”
“都说了,你我私下相处不必拘礼。”萧景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今日在朝中,太子和誉王争论不休,引得父皇暴怒。”
“如今东宫回天乏术,已无力再与誉王抗衡。”梅长苏淡淡道,“谢玉府中那一夜,便是太子与誉王的决战。况且依太子的性情,迟早还要惹出事端。”
“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只需静静等待,太子自会出纰漏。剩下的事情……还是留给誉王去做罢。”梅长苏拉过一件裘服笼在腿上,“殿下不必着急。”
萧景琰道,“我不着急。”
“越是关键时刻,越要稳重。”梅长苏喝了口茶,面前的小碟摆着几色果脯,他手指微动,好像想拿一块吃,但最后却将手缩回袖里,抬头说道,“说起来,三十日是陛下的寿诞,殿下可想好今年送什么贺仪了么?”
“左不过那几样罢。”萧景琰不以为意,“我靖王府一向没多余的钱财,金珠宝器一应皆无,先生这是知道的。”
“我知道,若是送金珠宝器,也不是殿下的风格。”梅长苏抿着嘴唇沉吟片刻,缓缓道,“今年殿下非比往日,送礼也不能输给太子和靖王。就让苏某来为殿下思虑,选一样合适的罢。”
他一边说,手指又露了出来,眼睛盯着那几样果脯发愣。
萧景琰奇道,“不好吃么?”
“不是不好吃,只是……”梅长苏叹口气,“说起来,这些是列将军送过来的,苏某多谢殿下。”
“我看你好像爱吃酸的,就让他买了点。对了,昨日你睡着,好像咳嗽过几回,不是旧疾复发罢?”
“不是,偶感风寒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萧景琰又同他讲了讲兵马联动推广的细节,月上中天,见梅长苏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便起身告辞,回府歇息了。
梅长苏为萧景琰准备的贺仪是一张硬弓。萧景琰拉开弓弦,一松手,只听“嘭”的一声劲响,不由赞道,“好弓!”
“这张弓,殿下可还满意么?”梅长苏披了一件大氅立于廊下,萧景琰瞄着靶心射了两箭皆正中红心,“我很满意,多谢先生费心。”
“哪儿的话,我是殿下的谋士,这是应尽之责。”金风飒爽,秋日照的人周身泛暖,梅长苏却有不胜之态,黎纲端把椅子,他坐在上面,笼着手,微微抖了一抖。
萧景琰将弓递给甄平,擦了把额头汗水走到梅长苏面前,“天气还算暖,不过看先生的样子,是觉得冷么?”
“我没事。”梅长苏牵起嘴角笑笑,黎纲侍奉一旁,苦笑道,“宗主一入秋就这样,老毛病了。”
“原来如此。”萧景琰说着,不由分说一把牵起梅长苏的指尖,在掌心握住,皱眉道,“还说不冷?你手又这样冰。黎纲,你去烧个手炉给苏先生捂着,或者也别坐廊下吹风了,还是回房去罢。”
他一边说,一边抓着梅长苏的手指不放,黎纲一脸惊疑,看看他,又望向梅长苏,梅长苏也满面诧异,用力一挣,萧景琰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掌,“……抱歉,一时情急,唐突了先生,望先生恕我冒昧。”
梅长苏一言不发,甄平提着弓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