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回暖,窗外鸟啼入耳。
也不知睡了多久,肖湛睁了眼,整个头有些昏沉,却又觉得自己是清醒的。
肩膀上湿漉漉的,他将手伸向一旁,摸了摸上官珺的头,也是湿漉漉的。
许是感到被人碰触,上官珺搭在肖湛腿间的腿也微微动了下。
若说人身上有二百零六块骨头,在上官珺醒了以后,他身上的第二百零七块骨头瞬间戳在了肖湛的大腿上。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肖湛歪着头看着紧贴一旁的上官珺,头也轻轻蹭了上去:“该说你是体力好呢,还是年轻精力旺盛啊,昨晚闹得这么久,一大早还生龙活虎的。”
上官珺两眼半睁着,手指轻轻戳在肖湛下巴刚起的胡渣上,听到肖湛温软低吟,只在口中嗯了一声。
肖湛翻个身捧起了上官珺的脸,用鼻头蹭了一下对方的额头后又认真看着他的脸颊,发现昨日的手指印已荡然无存。
“嗯,还好,你爹下手不重,现在已经看不到指印了。”
上官珺用手支起半个身体,一脸严肃地看着肖湛:“什么叫‘你爹’,难道我爹不是你爹吗?”
“哦?我爹?”肖湛轻声笑笑后打趣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高升了,本来不过君上的一介幕仲,现在竟成了君上的‘爱妾’了?”
“什么叫爱妾,再说错话本君就要罚你了,你是本君的爱妻,老天让你阴差阳错去西戎和亲,就是为了让你来到本君身边,成为本君爱妻的。”
肖湛上翘了嘴角,捏了捏上官珺的脸:“我看你这处还是没被打疼啊,这话让你爹听了去,还不将你的牙给拔了?”
“都说了,你得随我一起叫‘爹’,”上官珺猫在肖湛身上:“本君不怕打,反正即便本君被打坏了,阿湛你也有方法将本君治好不是吗?”
“那还用说吗?即便治不好,要坏,我也随你一起坏。”
“阿湛”
“嗯?”
“要不我们私奔吧”
上官珺说出此话,肖湛怔了一下,又听对方在耳边道:
“我知道父亲打得什么主意,与赵莫联姻,为得不是平分天下后修两国之好,而是想假借联姻之名取得赵莫信任,再找准机会灭了北燕,然后统一天下,正如他现在对主君一般。”
肖湛听后没有答话,只是意味深藏地点点头。
上官珺说的他都知道,而且他还知道:刘钰能这么打算,那赵莫也一样会如此打算,到时候两国之争或许会比今日三国相争更加残酷。
“但是,如果最后大将军胜利了,那这天下最后不也是你的囊中之物吗?”肖湛试探性的看着上官珺道。
上官珺盯着肖湛迟疑了一番:“难道阿湛想让本君许你一个天下?”
肖湛不以为然:“若我说是呢?”
上官珺两眼左右动着,又似下定决心地看着肖湛:“若是阿湛所想,那本君就许你个一个天下。”?
上官珺不情愿,话却说得坚决,肖湛听后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他将上官珺抱在怀中,轻声道:
“若我要天下,必要先失了你,既然失去了你,那我要天下何用,对你而言这天下既无用,对我也不过如此,若是君上考虑好了,我必当天涯海角生死相随。”
说出此话,肖湛只觉得自己和怀中人好奇怪。他以为,爱情的保质期不过半年。在半年内就算为对方肝脑涂地都无妨,半年以后即便是对方在眼前晃,他都会嫌烦。
他草草算算,自己到这里都快一年了,迄今为止他与上官珺成天粘在一起,这种事放在以前简直不可想象,更不可想象的是他居然也会向对方做出类似‘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承若。
他叹口气,在心里道:肖湛啊肖湛,你陷得太深了。
“阿湛,你真这样想?”上官珺望着肖湛,一脸不可思议:“就算到时本君孑然一身,你也肯跟着本君?”
“那还能怎样?我都是你的人了。”肖湛不以为然:“你知道我们那有句话叫‘嫁狗随狗’吗?到时候就算你不行了,大不了我养你啊!”
“好啊!”上官珺微怒地看着肖湛:“原来你将本君当成了狗!”
肖湛笑笑:“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
?
上官珺不依不挠,两人相互在床上打闹,随后又相互献了吻。
融了东晋军与西戎骑兵,刘钰赵莫变得越发强大。南唐上官煜与其子上官瑁率兵前往东晋讨伐刘钰叛军,两军在南唐与东晋交界处大羽沟相遇。
刘钰学会用了西戎骑兵,一时势不可挡,上官煜大败,于自己军营中自刎,上官瑁被刘蒙陆荣等俘虏。
于是,安原四十六年春,以上官一族支撑的南唐彻底覆灭,之后刘钰返回东晋,重整军备,准备一举挺入上京消灭南唐其余势力,一夺王位。
也因此,上官珺改回了刘家祖姓,名字成了刘珺,其临阳君的封号也被撤掉,毕竟,他是刘钰的儿子,现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