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早,仅有一瞬,却也足以让感知最为敏锐的剑灵禺期炸了毛。
于是,乐无异的耳边就被禺期愤怒的训斥充满了
习以为常地屏蔽了某位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化悲愤为力量去死命鞭笞他的剑灵,乐无异只定定看着沈夜。
沈夜,有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你。
哦?说来听听。
沈夜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乐无异。
乐无异从他的目光中看见了无尽的恶意,狠狠皱了眉,却不得不继续开口。
你说过,当年谢衣对师父下的命令是,让他好好活下去。对于偃甲来说,主人的命令绝对不容违背。所以为什么那时候师父会牺牲自己、保护我们?
哦
沈夜眯起了眼睛。
他仿佛看见很多年前,青年喜形于色,死缠烂打地拉着他去看他的奇迹,又仿佛看见,那本不可能诞生的存在,温和又让人可气地油盐不进地礼貌拒绝。
那真是太过遥远的记忆了。
遥远到,似乎连那记忆中令人温暖的东西,也已经稀薄到再也无法让他触动。
他伸出手,在乐无异面前摊开,似是极有诚意地邀请。
不知谢一之徒,有何高见?
我并没有见过其他的偃甲人,但是在我看来,师父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不,他比有些人更像一个人。师父珍爱生命,看起来温和其实却有些恶趣味,逗弄起人来总是让我手足无措,笑起来的样子让人能够从心里温暖起来如果说这也是被设定出来的东西
乐无异有些激动,他摇了摇头。
不,我不信,我不信师父的温柔,师父的关心,师父的一切,都是谢衣赋予他的情绪。所以我想问你,师父是不是已经有了和人一样的思维和感情?
沈夜没有回答,他沉默的越久,乐无异眼中的光芒就越亮。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又追问了一句。
是,或者不是!?
你也算是问对了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今世间只有本座一人知晓。
沈夜笑了起来,眼中饱含恶意。
但是,本座不打算回答。你就怀着不甘,永远疑惑下去吧~
你混蛋!
乐无异眼中的期待尽数破碎,无可抑制的愤怒从胸中喷涌而出。
他看着沈夜满含嘲意的笑容,忍无可忍地握着昭明冲了出去。
谢一和初七赶到寂静之间的时候,乐无异四人和沈夜已经打完了一轮。
这么说未免有些太过轻描淡写,尽管沈夜确实以压倒性的实力胜得轻而易举。
为了扭转战局,禺期牺牲了自己,将晗光和昭明合二为一,重铸昔日神剑昭明。
可惜这微弱的优势,立刻就被姗姗来迟的初七打破了。
主人。
初七对着沈夜躬身一礼,默不作声的拔刀站在了沈夜身侧。
干脆了当地表明了立场。
在神女墓被初七牺牲性命救了一次的乐无异,心情着实难以形容。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得那些了,眼神黏在和初七一同出现的那人身上,拔都拔不下来,可他有什么都不敢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放缓,生怕惊动了这个本不可能出现的身影。
这或许是个太过美妙的梦。
你看,忘川还在初七的手中,师父怎么可能
谢一哥哥!
从来身体和思想高度统一的阿阮已经乳燕投林般奔着谢一去了,而谢一也没有避开撞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任由她紧紧抱住自己,以一种恨不得把自己憋死的气势将脸埋进自己的胸膛。
他只是温柔地笑着,伸手抚了抚阿阮的发顶。
傻姑娘。
声音极尽宠溺,听得阿阮红了眼圈,看得夏夷则默默咬牙,乐无异默默眼红,闻人羽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默默转头伸手捂脸喂,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还在生死之战中啊喂!?
[臭小子!给老子争点气啊!]
在哪柄剑里当剑灵都是当的禺期挣扎着摆脱了神器的束缚,嘶哑了许多的声音夹着满腔怒火劈头盖脸地对着乐无异砸下去。
乐无异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惊吓还是惊喜,只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就依循着心意,学着阿阮的样子直奔谢一宽阔温暖的胸膛。
师、师父!!
原本腻在谢一怀里的阿阮,被好容易找到理由光明正大插手的夏夷则一把捞了出来,拉到自己怀里。
被抢了软妹子的谢一摇了摇头,笑得越发温柔,准备迎接自家徒弟爱的飞扑,手臂却忽然被抓住了,身子不由自主地顺着那股大力向后倒去。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
初七紧握着谢一的手臂,不着痕迹地用手肘托了托他踉跄的身形,硬生生将他拖到自己这边,目光带了刀子一样凉飕飕地飞,
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谢一又忍不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