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楚希越面色苍白的倚在门框上,大拇指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眼秦时,低声叫她进来。
秦时能看出来楚希越现在状态很不好,面色是不正常的白,眼底的青色重的连妆都遮不住,心疼极了。
不禁心底暗暗埋怨起了自己,那么听她话干什么,对这种傲娇别扭的人有的时候就该强硬一点,直接把她压着去休息,才不要管她的冷眼了什么的,反正她也不会打你最多就是几个眼刀子你只当没接收到不就完了么。乖乖地的听她话由着她任性看看现在她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
秦时伸出右手扶在楚希越腰际,虚虚揽住她,左手自然地撩开额前的碎发,把额头贴到了楚希越的额头上,凉凉的,并不热,想来是没有发烧,这才放心。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今后一定好好照顾她,再也不纵容她折腾自己了。
楚希越正头疼着,就感觉秦时的身体整个的压了上来不知道要干什么,想闪躲开奈何身上没什么力气全身软的一塌糊涂,只得由着秦时。
直到秦时把脑袋贴了上来,一股暖意从秦时的额头传来。秦时的肤质很好,连额头上的皮肤都是光滑的,没有时下年轻人或多或少有一点的青春痘,贴在额头上都能感觉出滑滑的柔柔的。
楚希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了,除了上次秦时“轻薄”她的那次。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楚希越一向都抗拒别人的接近,见谁都是冷着一张小脸。亲朋好友都说楚家的孩子人长得可爱又冰雪聪明什么的好,就是不亲人,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
楚家父母被亲朋好友说了几次,也觉得有些不对,竟当真带着小小的楚希越去医院看了精神科医生,得出的结论是“疑似社交障碍症”。所谓疑似社交障碍症并不指真的就是社交障碍,和社交障碍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社交障碍症是对一种任何社交或公开场合感到强烈恐惧或忧虑的精神疾病。有明确社交障碍症的人,在人多的地方都会有巨大的压力,会感到焦躁不安,害怕出现在公共场合。而疑似社交障碍只是不愿意与人近距离接触,但基本的社交活动是没有问题的。
这两者,专业医师分得清它们的区别,特地关注的人也分得清,但在那些只知家长里短的普通人眼里是完全没区别的。
这结论一出来,那些亲朋好友再见楚希越的时候可就完全换了种眼光,带点嘲笑的带点怜悯的,小小的楚希越都看在眼里。
自那之后更难亲近人,就连父母也不愿靠近。
楚家父母说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失望了,慢慢地接受了医生的“疑似社交障碍症”的判断,渐渐地把全部心神放在了生二胎上,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希望能生出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只可惜努力了几年无果,领悟到也许命中就这一个孩子,这才想起几年来丝毫没有存在感的楚希越。
只不过为时已晚。
想来她虚度了二十八年,一向无人可近。而这短短几个月内,竟被同一个人近距离接触了两次,也许以后还会有更多次。只能说缘分天定。
手在秦时肩膀轻轻地推了下,不为所动。楚希越咬了咬唇,这还在办公室门口呢,万一有谁上来怎么办。又加大了点力气推了一下,终于有反应了。
秦时识相的松开环在楚希越腰间的手,拉了一把楚希越闪身进了办公室,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秦时关门的当口,楚希越早已脱离秦时的怀里,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楚希越闭目仰躺在沙发上,眉头微微蹙着,很脆弱的样子,秦时的心里柔软万分。
轻轻地走到楚希越身边的沙发坐下,把楚希越的头往自己这边靠靠,想要帮她按摩一下。只不过刚碰到身子,楚希越就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体,示意秦时也坐好。看来是要说正事了。
“你要我帮什么忙?”
没有顾得上秦时疑惑的表情,楚希越从茶几下的隔板上取出一叠文件夹,一一摊开排在了茶几上。
秦时一眼扫过去,依次是财务部、人力资源部、销售部、行政部四个部门的年中总结和绩效考核表,上面两个红色文件夹是销售部总监和行政部总监的述职报告,下面几个蓝色的文件夹则是四个部门总的绩效考核表。
看着这些文件,秦时内心闪过一个猜测,不过瞬间就被自己否决掉了,不太可能。
“恩。”楚希越踌躇了一下,抿了抿嘴唇还是张了嘴,都已经把人叫上来了也不好意思再让人回去,更何况秦时和她的关系还不一样,“你,你帮我把这几份文件批一下。”
OMG,秦时的嘴张了张,只不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右手指了指自己,“我?”
“嗯。”楚希越肯定的点头,做了决定就不要再改,这是她在工作上上一向的作风。
至于生活上吗,如果也是这样,那她也不必在办公室里纠结半天要不要叫秦时帮忙了。
“我不会啊。”
“很简单的,你只要核对一下数据有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