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追男人,对门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学学人家青子,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清脆的“叮呤”、“叮呤”的铃声持续响起,打断说教的孟英,他侧头看过去,湛青的响了。
湛青拿起,接通电话:“喂?”
孟英隐隐约约听到了点轻轻软软的嗓音,湛青的神色仿佛柔了下来。身躯一震,他狐疑看向孟芫,低问:“有情况?”
孟芫嗤笑一声,吊着孟英的好奇心,死都不搭理他。
湛青站起来,大步走出大门,找了一个僻静处接电话。
湛青背着绿植花坛,坐在水泥台上,那端传来女孩儿笑意盎然的嗓音:“新年快乐啊湛湛!吃年夜饭了吗?”
湛青低笑:“还没到呢。”
晏晏毫不在意,笑吟吟:“哎呀,不要在乎这些细节啦!你收红包了吗,我告诉你哦,我在我爷爷家,他给了我五百块嘿嘿嘿”
“你除夕收了多少啊?”
“……”
湛青顿了顿,没好意思说他爷爷每一小孩发了五千。
晏晏倒是没有再计较这个话题,她纯属于闲话闲聊:“其实我本来想快到零点给你打电话的,但是怕你这边有事,怕你睡着了,就先提前给你拜年啦!”
她抿了抿嘴,脸有点红,末了含糊问了句:“你几号回来呀?”
湛青没有拆穿,女孩的小心思实在好懂:“最早初四吧。”
透过电话,沙沙的电流声里,也难以掩盖女孩的兴奋期待:“这么早啊,你不要拜年的啊。”
湛青一个“嗯”字还没滚出喉,绿植花坛那边传来动静,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大伯妈扯着细细尖锐的嗓音,愤愤指控:“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喜欢假正经,附庸风雅,你勾搭的那小妖精离过婚你知道吗?!那言笑不过写几首酸诗而已,什么北大才女,什么美女作家,你看你那五迷道的样子”
湛依和咬着后槽牙,低着嗓子说:“你还来劲儿是吧?你非要在除夕里跟我闹是不是?没有就是没有,言笑无非就是想找我引荐引荐而已,你瞎琢磨什么?”
彼端倏然噤声,湛青心一沉,他拿开凑到眼前一看,“吱吱”两声,电话已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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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青那边的突然传来了吵架声,男人女人的嗓门很大,晏晏无法忽视。那两个陌生又熟悉字眼灼烫进心里,她愣了半秒,匆忙挂掉了电话。
还好,湛青他不知道其原委。晏晏咬着唇,暗想。
言笑。
是她妈妈的名,她上网搜过百度百科,上面却说是她的真实姓名。
妈妈的原名叫言冰雨,她不知道她妈妈改掉名字有什么深层含义,是否和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决心割舍抹却的那个女儿,自然绝不能提起她的名字。便欲言又止取名言笑。
言笑晏晏。
这世界真小啊,湛青回趟家过个年,她竟能探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晏晏塌下肩膀,心情瞬间跌倒谷底。
她攒着,低头往爷爷屋里走。晏倾之陪着她爷爷奶奶坐在沙发上看春晚,见人进来,朝她招招:“来,多陪爷爷奶奶说会话,一起看春晚。”
她闷不吭声,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晏倾之看出她打完电话回来,情绪明显不对劲。
他朝自己的父母使了使眼色,便站起身,拍了拍晏晏的脑袋,语调闲散:“走,带你上楼看个宝贝。”
晏晏闷头跟上。
晏倾之神秘兮兮掏出的东西,是一个做工精美的八音盒,深棕木质漆身,四四方方,打开盒盖,盖子里是一面小镜子。八音盒小巧精细的械转动起来,传出悦耳的钢琴声,是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盒是一块平滑的漆面,随着音乐,上面缓缓转动着一个小小的芭蕾舞女,踮着脚,穿着白色的天鹅裙。
这个东西,曾经她来爷爷家玩的时候,爷爷献宝似的给她瞧过,那时候他说漏嘴,说是当年爸爸送给妈妈的定情信物。
她戳了戳小舞女,那舞女便从盒子里掉了下来,她气呼呼地说:“什么宝贝,不就是个别人不要的破玩具。”
晏倾之愣了愣。
很快沉静下来,他低声说:“对,这是当年,爸爸送给你妈妈的定情信物……晏晏,不管现在怎么样,那段过往是美好的。”
“你是觉得我不该把它保存下来是吗?那我去扔掉。”
“不是!”晏晏挠了挠头发,“我就是生气,她干嘛突然从我们生活里冒出来,不是消失得好好的吗!”
“什么?”晏倾之讶然,“你看到了那个访谈,是吗?”
访谈节目播出当天,他便知道了,他故意隐藏不说,没想到她也知道了。
“晏晏,你还有爸爸。”
晏晏瞪着圆眼,跺了跺脚:“我知道,我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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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
湛依和和来拜年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