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舒服许多, 平日里不再为别的操心, 只一心等着孩子降生。
而慕容啸却忽然忙了起来,毕竟越王虽是一家之主, 但身体有疾,不能太过操劳, 所以大部分的要务,都堆在了他的身上。
这日睡醒, 身边已没了他的影子, 玲珑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耳边却传来了明月声音,试探问道, “主子醒了?”
一边说着一边撩帘来看,眼见她真的睁了眼, 便笑着将床帐挂起,又伸手来扶她。
她现如今笨重的,已经连起身都吃力了。
回想还在临安, 以及来京的路上时,每日都是慕容啸亲自来扶她,便不由得有些失落,明月看在眼中,赶紧问道,“刚才就听见主子叹气,怎么了,您有什么心事吗?”
她欲说还休,摇了摇头,只问道,“夫君什么时辰走的?可吃过早饭了?”
明月忙答说,“天才亮公子就起了,动作很轻,还叫奴婢们千万别惊动您,离开前用过早膳,您放心。”
玲珑点了点头,又苦笑着打趣道,“现如今他忙得,连共吃一顿饭都难,早知如此,还不若在临安多歇几天呢。”
明月在旁劝道,“当初公子不是说要等您生了再来,是您主动体谅,要赶紧来京的啊……现如今万象更新,有许多大事要公子来定夺,也是不得已的。”
说着忽然又一顿,捂嘴道,“奴婢口误,现如今大家都称王爷为陛下,世子为殿下了呢。”
想玲珑这个大肚子,现如今足不出户,都比不得明月消息灵通了,闻此言她怔愣一下,赶忙问道,“是吗?他们都怎么说的?”
明月道,“奴婢听说,前两天已经查出,先帝驾崩,根本不是因着什么旧疾复发,而是慕容挚指使宫中人下毒所致,连那道传位诏书,也不过是叫人模仿先帝笔迹,伪造的而已,真相大白,天下无不对其唾骂,现如今这狗贼已经仓皇出逃,穷途末路了,朝中文武大臣都在奏请,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王爷登基呢。”
玲珑闻言,点了点头,“天下已然易主,王爷乃是高.祖正统皇子,承继皇位理所应当。”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寇,没什么可说的,越王府从揭竿那日起,便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所以不必矫情推脱,登基,不过是个时间的问题。
话说完,明月却好似又有些欲言又止,玲珑道,“怎么了?这儿又没外人,想说什么就说呗。”
明月便点了点头,小声道,“小姐,王爷,呃不是,陛下身体又不好,想来经不起操劳的,奴婢担心,担心……”
担心当了皇帝以后,越王爷会累死?
虽未说出口,玲珑也已经明白明月在担心什么了,便道,“有夫君在,朝中还有内阁,文武群臣,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至于具体怎么安排,咱们听着便是。”
明月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一心伺候着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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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昨日一样,玲珑的一天,悠闲自在,甚至有些无聊,而慕容啸却是忙忙碌碌,不得清闲,待再度踏进咸福宫见到娇妻,已是夜色深沉了。
她未睡,一直在等他,听见门外响起通传,立时亲自相迎,因为肚子太大,走起路来有些蹒跚。
这一幕入了他的眼,立时加快脚步,到了她面前,一面伸手来搀扶她,一面皱了眉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以后不必迎我,我自会进来的。”
她一边替他解了外衫,一边叹道,“现在跟以前不同,满宫可都看着呢,我若失了礼数,岂不太不像话了。”
说着又一顿,掩唇,看着他,小声道,“我是不是该自称妾身,不能在你面前随便称‘我’……”
这令他一愣,笑道,“何至于如此?我还是喜欢咱们从前的样子,你该如何还如何便是。”
他喜欢的便是她的俏皮,活泼,并不想因为身份的转变,叫她失了最可爱的一面。
却见她颇有些严肃的道,“这个地方,是天下多少目光聚集之地,内有宫人,外有言官,我可不想因为没规矩,成为众矢之的,想来以后还是该注意些才好。”
慕容啸一顿,看来,过去那三年实在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令她一来这个地方便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他想了想,牵着她到榻边坐下,道,“话虽这么说,可这天下毕竟是咱们的天下,跟以前不同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以后,只要不是有外人在,咱们还同以前一样便是。”
灯光之下,他笑容温和,目中的暖意,足以融化这高大的殿宇带来的清冷。
她遂也弯唇笑了笑,转而道,“你可用过晚饭了?饿不饿?我叫人给你传。”
他摇了摇头,温声道,“傍晚的时候陪父王一起用的,不饿,不必担心。”
说着伸手抚了抚她的肚子,又道,“今天觉得如何,还没反应吗?”
玲珑无奈笑道,“若有反应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咱们的这个宝儿啊是个淡定的家伙,大约觉得肚子里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