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家不比孙家有钱,可秦家很多东西都是不用花钱的,例如这些保姆,工资都是国家发。今天尽管只是浮光掠影,穆晓云却注意到了,秦家上上下下的人,比起孙家是只多不少。
小梅掩嘴道:“夫人你也过过那种日子吗?”
小梅感觉小梦今天格外不对劲,她天真憨厚,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她这个反应有点夸张了,穆晓云失声一笑:“我又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怎么没有过过苦日子了。别说我,秦卿在部队那时候,可也是出生入死,经过很多磨难,那才叫苦。”
卸了妆,小梅赞道:“夫人你的皮肤真好。”
“石南托我捎口信,他现在跟琪琪又接下了第二部电影,仍然是情侣档出演,所以抽不出空来这里了。”宾白不无歉意地跟秦卿说,“说等到电影杀青后亲自上门拜访。”
秦卿又说:
小梅听得连连点头,她跟穆晓云经过这番交谈,觉得这位刚进门的二夫人言谈爽利,体恤下人,十分温柔敦厚,便起了亲近之心。
“我和小梦,都是屋子里负责二少和夫人的饮食起居。另外还有四名轮班的警卫员,还有四五个负责打扫卫生的大嫂。”
两个保姆于是分别歇下不提。
穆晓云一想有道理,就笑道:“是这样没错。我以前租房子的时候,也是伤了好久的脑筋呢。”
秦卿还在外间,小梦熬了醒酒汤来给他喝,他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着什么。另外一个保姆小梅帮着穆晓云拆下头冠,仔仔细细地放在梳妆台上。这个梳妆台也是穆晓云陪嫁过来的,细心的穆国庆按照穆晓云身高来设计了凳子的高度,尺寸恰到好处,使用十分方便。
小梦见小梅迷迷糊糊的,牛皮灯笼怎么点都不亮,便懒得跟她多说,只是没好气道:“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有很多功夫要做呢!”
小梦面红过耳,骂道:“干什么都没有你我的份儿,还不赶快睡觉!”
“你们都住在西厢吗?”穆晓云问,那西厢的三所房间,可不算大。
天王风泽,坐在夏若亚身边,举止殷勤。他似乎没有看到夏若亚的小动作,只是恰到好处地讲了个小笑话,顿时满桌子的女明星都笑得花枝乱颠,夏若亚喝完酒后,嫣然一笑。风泽看着她的笑容,整个人都怔魔了。
可当晚上回到房间里,跟小梦说起悄悄话时,小梦又是另外一番看法了,她冷笑道:“租房子住?咱们秦家上上下下,谁又过过那种低三下四的生活了。如今夫人可好了,算是彻底摆脱过去那种苦日子了。但在我们面前说,算什么意思呢,拉拢人心吗?”
这样听起来还好,穆晓云问:“为什么你和小梦长住在这里?你们没有家吗?”
“有什么好处可以捞啊,工资不都是上面拨款的吗。”
秦卿坐在床边,握住穆晓云的手:“夫人。”
这么说来,这个院子里光是仆人就有六个,还有四名警卫。一个院子十二个人,可够瞧的。
“我倒不觉得她在拉拢人心啊,只是说起院子里的人事时,顺带一提而已。”
,夏若亚来了,石南透,没来。
穆晓云的皮肤随了母亲何少霞,白里透红,光洁细嫩,听到小梅这样说,她笑道:“过奖了。今天也辛苦你和小梦了呢。这个院子里,除了你们,都还有多少人呢?”
“石南和琪琪,最近走得很近……”
小梦慢慢梳理着自己那头黑鸦鸦的妩媚长发,道:“她当然只能顺带一提,如果她自己主动提起,不就刻意了吗。她今天排场倒是做得足了,可我听说,她那份嫁妆已经是倾家荡产了。往后咱们跟着她,只怕捞不到什么好处。”
小梅柔柔地笑起来说:“我们老家都在外省,住在这里除了方便服侍少爷,房租也省了不少呢。而且这里地方宽敞,风水又好,就是到外面租,哪里租得到这么好的房子?”
小梅看着正屋里的灯光,忽然道:“你说,现在二少和夫人在干什么呢?”
穆晓云感到有目光注视自己,她转过头,另外一桌的夏若亚连忙回过头去仰脖喝酒。
红烛高烧,一片喜庆。秦卿身上还带着淡淡酒气,却笑意盈盈地看着穆晓云。穆晓云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不由得转过脸去,咕哝着:“干什么呢。”
“警卫们在月牙门外的亭子里值班,他们另外有集体宿舍。大嫂们除了一个三婶子,别的人也是当班的时候才住在宿舍里,所以西厢虽然有六个床位,却只有我和小梦还有三婶子三个是长住的。”
宾白的声音,在二人耳边悄悄传来,“我明白你们的心意。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各自有了新的开始了,我们这些外人,也不好心。”
穆晓云粉霞满面,没有答应。
新房里,秦卿和穆晓云,却没有急着缠绵。
送走了客人,穆晓云早早地回到房间里,开始换衣服。
秦卿了然地点点头,穆晓云怅然若失,最后看了夏若亚一眼,跟着秦卿走向下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