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好歹是个年轻女孩吧。身为男人你这点风度都没有吗?”
“人家又没有拿刀逼着你爱她,你能怪谁。再说了,这么多年来,其实也是你一头热的多吧?”
“哦。”
猛地,宾白住了嘴,脸色变得苍白起来。石南透抬起头来:“什么?推荐ep?你说什么?!”
宾白淡淡地说,他知道,现在石南透需要的是一个听众,而不是任何能够安慰他的人——这就是为什么石南透找他出来,而不是找纪然澈的原因。
作为年中几百张自己灌录自己发售的摇滚唱片其中一张,潘神的实力虽然出类拔萃,毕竟受众太小。要不是屈冰知道了他们发行ep,又私下听了这张碟然后找到宾白商谈。他们的唱片估计也早湮没在茫茫碟海中了。
事到如今,石南透还有什么可推诿。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把下午在电视城怎么见到夏若亚,然后怎么和她产生争吵然后丢下她甩袖而去跟宾白交代了一遍。
“我觉得你应该赶快找到她跟人家道歉。”
“那不是好事。你们可以两清了。”
说起这档事来,石南透一扫之前的颓唐失落,神奕奕地据理力争。宾白叹了口气:“人家特意千里迢迢来找你,说明人家在意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把一个女孩子丢在大马路上。说得好听点你这是线条不解风情,说得不好听了,你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宾白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石南透默不作声,宾白认为他是默认。他叹了口气:“她对你够可以了,又推荐ep,又联系公司,这次又……”
石南透唬地坐起来,声音提高:“怎么又扯到她那块去了?”
最后,石南透说得口水都干了,喝了一大口水,停了下来,满脸无辜地看着宾白。
于是宾白又不吭声了。
“把你带出来,就是不让你喝。”
宾白喝了一口水,又问:“那么夏若亚呢?又是怎么回事?”
“奇怪,你刚才自己说的啊!”
宾白一边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一边看着石南透表情丰富生动的脸,若有所思地再次点燃了一万宝路。
“他能够给她的东西,我给不到。”石南透嘴角噙着微笑,盯着公园远处那空无一人的回旋木马,静静地说。
出于心照不宣的原因,屈冰和宾白非常默契地都没有在石南透面前提起这件事。宾白找石南透商量的时候,也只是说他们被唱片公司发掘了。热心的石南透,毛遂自荐去见制作人,这才有了和夏若亚相识的一幕。
“女人是老虎那是首歌。”石南透飞快地接下去,“我上午去找了屈冰,她答应帮我们安排档期了。”
宾白现在真想抽自己耳光,原本应该烂在肚子里的事,居然一个不小心说了出来!
“屈冰之前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害,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应该得到的幸福。孙尧对她很好,那是真的好。”
石南透闭上眼睛,慢慢地回忆白天发生的事,过了好一会,他重新睁开眼睛。这一次,他的眼神清亮了许多:“我想,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忘记她了。”
石南透真怀疑夏若亚是不是给宾白提前吃了迷药了,怎么一向理智冷静的宾白居然处处维护她。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宾白说得有道理。
宾白啧的一声,摇摇头:“一个就算了。你还两个一块上?女人是老虎,你不知道?”
宾
“所以,还是低一次头吧。”
“从语言上推测,是的。”
夜静寂寥的街心公园内,石南透的声调颤抖,声音高亢,惊讶到了极点。宾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苦笑起来。
石南透几乎没有一口老血喷到天上,他看着宾白,一脸看叛徒的仇视:“为什么要道歉?凭什么要我道歉,明明是她多管闲事!”
“他的眼神。他看着屈冰的眼神不一样。不是花花公子那种荡轻浮的眼神,他真的是想和她厮守一辈子。”
半晌,石南透才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是她们两个?”
“……我今天见到他了,孙尧。”石南透看着宾白一脸茫然,又加了一句,“屈冰的未婚夫。”
“你从哪知道他对她好?”
“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什么解不解风情……”
“所以,其实不是我的错吧。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虽然习惯了大家都不按牌理出牌,可宾白还是觉得石南透赖皮透顶。石南透听他这么说,又瘫倒下来:“是我说的吗?”
“嗯,原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还是忘记的好。”
石南透见宾白只是苦笑着,并不搭腔。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颓然坐到,手扶额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有酒吗?”
他的声音沙哑得出奇。
石南透哼了一声,“什么可以两清,感情的事,能说清就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