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简涛不安地晃动着头,额头满是冷汗。
而我却了无困意,我依旧坐在简涛的床前发呆。
他与简涛之间我只能保一个,曾经的我选择义无反顾地和他在一起,只是现在我不得不和他说分手,我不能让简涛的悲剧延续下去,我要为他的未来负责。
“我不会放过她的,你让她等着……我与她的帐,我会一笔一笔地和她算。”
“媳妇,醒来能看见你真好……”
如果说方凯文的不育症是天生的,怨不得别人,那简涛的不育症却是怨有头,债有主。我已经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好,不需要二十分钟,我现在就在医院外面,你出来吧。”
我爸的手再次捂住心口,他的声音都在抖,
我忍住泪意,我拥住简涛,“涛,那只是梦,现在梦醒了,我们的梦都醒了,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我放心地关严了门,我去洗漱间仔细清洗了脸和手,我不想再把病菌带给方凯文,我希望他好好的。
我快步走到床前,我扶住他的头,我拿着温毛巾为他擦着额头的汗。
我已经查了简涛的手机通话记录,在他回来的前一个晚上,齐樱与他聊了很久,通话时间足足有四十余分钟,我不知道齐樱对他说了什么,能让简涛一夜之间病倒,不管不顾地放弃一切回来求我。
傍晚,窗外竟红霞满天,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边,我第一次领悟到什么叫泣血的夕阳,也许泣血的不再是夕阳,而是我的心。
简涛喜极而泣,他猛然攥住我的手,他的用力地吻着我的手指,
而你却在帮她来伤害我……”
我妈妈的死都没有换来他的醒悟,我这个他不在意的女儿还能奢望他为我做些什么吗?
这是方凯文打来的,这些天来,我除了一两次简短地和他交谈,其余更多的时候我都会把电话摁掉,我不能再刺激简涛,现在的他很敏感,也很脆弱。
然,今年我想她应该开心了,我要告诉她,她唯一的女儿就要披婚纱嫁人了……
自从他知道我有了别的男人,他就在压抑,他就在悲痛,只是他掩饰的很好,直至齐樱的电话让他彻底崩溃。
孩子对于我来说很苍白,未知而渺茫,而简涛却如此真实地活在我的生命里,他陪伴了我二十年,我不能让他背着不育的枷锁去承受世人的嘲讽和婚姻的不幸。
我望着我爸的背影,我的泪溅落下来,我还可以去相信他吗?
我下到一楼从西侧门走出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方凯文晃了下车灯,我步履艰难地向他走去……
我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得让方凯文觉得不适应。
看来他比我还心急,他都跑到医院来找人了。
“你还要纵容齐樱到什么时候?现在小涛已经这样了,她还想做什么?”
简涛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的眼睛里竟然噙满泪水,
简涛愣住了,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推开病房的门看了眼里面的简涛,他还在熟睡中。
“小茜,爸爸没有,是爸的手机里存着小涛的号……”
“小茜,让爸爸去和她谈,如果这件事真是她做的,爸爸都不会原谅她……”
“宝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再躲我?”
“凯文,我在我爸工作的医院,二十分钟后我在住院处楼西侧门等你,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事情和你说。”
我的唇角幸福地弯起,“这个戒子我很喜欢,你不用为我买大的,我就要这个。”
桌上的手机发出嗡咛的震动声,我握紧手机走出病房。
我笑了,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上去很美,我把我的手伸到他眼前,那指间闪耀的戒子,让我的手愈发秀美。
夜深了,简涛睡得极其安稳,他的眉宇终于舒展了。
今天下午,窗外竟下起了雨,我伤感的心愈发惆怅,明天就是清明节了,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去墓地陪母亲,和她说说话,跟她讲讲我的近况……
这次换作方凯文焦急了,因为他已经有十天没见到我了。
“媳妇,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天天都做梦你会离开我,我抓不住你,我很笨,每次都与你只差一步……”
这段日子,我想通了好多事,包括我与方凯文,包括我与简涛,一切的缘与孽我都已不想去验证,我为我自己选择了一条最应该走的路……
我爸被我的目光惊得倒退两步,我步步紧逼他,我的声音都带着寒气,
现在只有简家人不知道简涛是为何事突然患病的,但我心里清楚,简涛倍受煎熬已经很久了。
走廊里很寂静,我接起电话。
其实我知道她更想知道我父亲的消息,只是我每次都不说,我怕她伤心,她太柔弱,她受不了她已被他遗忘的事实。
我打断了他的辩解,我的寒眸直逼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