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女娘做妾。”
贺兰晅也还是知道这桩事略有不妥的,羞得避开了贺兰春的目光,过了一会才嘀咕道:“也不是寻常的妾,八娘进了门便是贵妾,总好过让二娘将不相干的庶子记在名下,便宜了旁人的好。”贺兰晅说着,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平津侯府的大郎君又只得一个嫡子,那小郎身子骨又弱,将来平津侯府指不定落在哪一房的头上,若是八娘能为周二郎生下子嗣,到时记在二娘的名下,这平津侯府说不得就是她们姐妹的娘囊中之物了。”
贺兰春却不看重那点蝇头小利,只冷笑一声:“贵妾便不是妾了吗?这话你说的亏心不亏心。”
贺兰晅脸色一红,分辨道:“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津侯府递了话给祖父,是他家有意求娶,愿以贵妾之礼迎八娘进府。”
贺兰春微微眯起了眸子,沉吟片刻后道:“休得拿话蒙我,祖父原是想将八姐送进宫里,怎得一事不成,就这般巧又得了平津侯府的话。”她眼神渐渐锐利起来。
贺兰晅在她锋利的目光下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又觉自己这般实在失了兄长的威严,忙又抬起了头,道:“去年平津侯府递的话,只不过祖父没有说死,如今八娘进不得宫,正好可将她嫁进平津侯府。”
贺兰春勾着红唇,笑的讥诮:“去年不曾应下这桩事,使得二姐将蓝姨娘生的孩子认在了名下,如今又反了悔,亏得祖父做得出来这样自打嘴巴的事情,你们这般做,且不说八姐能不能在二姐面前抬起头来,便是二姐心里又该有多难过。”
贺兰晅瞪大了眼睛,干脆问贺兰春道:“那依你说要如何?若非依了你意思八娘如今已是进了宫,你总不能只顾着自己这头,便不顾娘家了吧!你既不愿意叫八娘进平津侯府便拿出一个章程来。”
他不等贺兰春开口,又道:“平津侯府的七娘子年初嫁给了梁王世子,你仔细思量一番,虽说如今三王鼎力,可梁王也不是吃素的,季卿又与魏王有了嫌隙,日后保不准局势会如何发展,祖父为了你将八娘留了下来,甚至不曾想着送她进梁王府,可你也该给我们留一条后路可走。”
贺兰春沉默了片刻,她明白她长兄说的乃是实言,可贺兰家将八姐送进平津侯府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大哥带了八姐回洛邑吧!”贺兰春轻声说,既是无用之举,又何必折了八姐去,又叫二姐难过。
贺兰晅眼中闪过怒色:“春娘,你不能这般,你要求的事祖父无一不应,如今这桩事不曾损了你半分利益,你却不应允,既这般,你便给八娘说个贵婿,我也好能回了祖父的话。”
贺兰春抬手扶了扶压鬓的华钗,道:“八姐的亲事难不成只能在京中寻?大哥,你仔细想想,拐了弯的姻亲在乱世又有何用,这京中尽在魏王的掌握中,便是平津侯府也不过在他的威压下苟且偷生罢了,若是梁王一旦起事,魏王必将拿平津侯府开刀,八姐便是进了平津侯府又有何用。”说到此处,她忍不住叹了一声,攀附他人终非长久之事,大难来时亲兄弟尚且各自逃生,更何况是不牢固的姻亲关系,贺兰家若自己立不起来,只知一味攀附他人,将来必将比如今的处境还要艰难。
贺兰晅听了贺兰春的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只是这样的事他是不敢做主的,想了想,便道:“这事我需得回了祖父由他老人家拿主意才成。”
贺兰春忍不住露出失望的神色,这就是贺兰家的嫡长孙,父亲的嫡长子,这般没有担当主见,如何能叫贺兰家复起,日后又如何重振贺兰家昔日的荣光。
☆、第48章 第 48 章
季卿回府时已是午后,身上有淡淡的酒香,隐约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徐妈妈叫了人前来服侍,他却伸手一挡,将侍女推开,揉了揉额角,吩咐人斟一盏茶来。
他呷了口茶,才问徐妈妈道:“春娘呢?”
徐妈妈听他唤的熟稔,眼中带了欢喜之色,笑眯眯的回道:“晌午二娘子来府里做客,与侧妃一道说了会话,刚走不过半个时辰,侧妃觉得累了便歇下了。”
季卿笑了两声:“她倒是自在。”
“比不得王爷自在。”那厢贺兰春被叫了起,掩口打着哈欠从内室出来,正巧听见这话,便笑嗔一句。
人走的近了,贺兰春便闻到他身上染得香气,鼻尖皱了皱,红润的唇角微微一抿,眸子便睨向了季卿,眼角微扬,迤逦拖拽出漂亮的弧度。
“王爷今儿这酒宴吃的可好?相比还要娇娘作陪吧!”贺兰春哼声说道,语气微酸。
季卿闻言一怔,随即朗声大笑,伸手一拉便将人扯了过来,跌坐在他的腿上。
他手臂环在贺兰春纤细的腰肢上,头微低,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上:“这话说的可真酸,莫不是吃了一瓶子醋。”他打趣问道,心里却觉得愉悦,不得不说贺兰春拈酸吃醋的样子实在是大大的取悦了他。
贺兰春含咬着下唇,眸子一眨一眨,熠熠生辉,宛若天边的星子。
“何止是一瓶子,我是吃了一大缸醋呢!王爷闻闻酸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