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在庭知山房,至今却连半点动静也无,不免叫季卿忧心,待知她月信又至后便招了大夫前来为她诊脉。
贺兰春身子骨并不羸弱,她自幼就有医女为她精心调养身体,平日里更是日日都吃食补品,养的一张小脸柔光水滑,气色极好,是以大夫也不敢贸然开药调理她的身子,只能与季卿道是缘分未到。
季卿知贺兰春身子并无碍便放下了心,待她月信一走夜里便更加痴缠于她,此举却叫贺兰春叫苦不休,她虽颇享受那种销魂蚀骨的缠绵感觉,可却也力不从心。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折腾贺兰春太久,豫州急报传来,季卿也没有在床榻上歪缠的心思,莫说白日,便是夜里也少回内宅,偶尔回庭知山房也都是深夜,待贺兰春醒来人又早已没了踪影。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八月中,整个幽州城随着兵力的逐渐增强都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摧城的压迫感,不免闹得人心惶惶,便是老王妃近来都安分了许多,言语上不再敲打魏氏,一时间,中山王府的女眷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分,便连李氏都甚少出屋,整日将儿子拘在身边。
随着重阳将至,魏氏忙碌了起来,府里终于有了些热闹的迹象,季卿亦知幽州百姓近来心中惶恐难安,便吩咐了魏氏大肆操办重阳节,倒不为宴请幽州将领,不过是为安抚人心罢了。
九月初九这一日,贺兰春难得起了个大早,更是仔细的装扮了一番,而中山王府更是倾室而出,登白云峰为百姓祈福避灾。
魏氏作为中山王府的主母,自由她同季卿一起为幽州百姓祈福,贺兰春对此倒无甚所谓,倒是李氏咬着下唇,对魏氏眼下的才春风得意颇为嫉恨,等季卿朝季祎伸出手后,她方才露了笑意,忙推了儿子一把,叫他上前牵住季卿的手,父子二人一同站在山顶高处。
魏氏看了季祎一眼,眸光淡淡的落在露出得意之色的李氏身上,心下冷笑,若非为了安定人心,府中只有季祎一个子嗣,今日又怎会轮到他出头。
贺兰春压了压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的广袖,目光落在山脚下,山脚下乌压压的跪了一群人,口中高呼千岁,这样响彻云霄的喊声叫贺兰春骨子里的血液都沸腾起来,难怪男人们会为了权势争斗不休,面对这样的盛况若能不动心的怕只有无欲无求的仙人了。
“侧妃。”灵桂见贺兰春一直盯着远处,只当她是瞧了季卿与魏氏相携而立至使心中不快,忙上前扶了贺兰春一把,目中带着忧心之色,轻轻的换了一声,亦有提醒之意,生怕她在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失礼人前。
贺兰春竖起食指抵上唇间,轻轻“嘘”了一声。
李氏闻声不由看了贺兰春一眼,眼中掠过讥讽的笑意,饶是在受宠又能如何,与王爷并肩而立的是魏氏,能叫王爷牵手接受将士百姓拜见的是她的儿子,而贺兰氏一无所有。
贺兰春并没有看见李氏讥讽的神色,她几近着迷的看着山脚下的盛况,脑海中勾勒了一副又一副盛大的场面,不由想到,当年昭帝在位之时所受之礼,必然比眼前的场面还要宏大。
“侧妃,准备下山了。”灵桂见她失神,忙低声提醒。
贺兰春回了神,又察觉到季卿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忙勾了一抹笑将目光迎了上去,只是她的失神被季卿看在了眼中,如灵桂一般,当她是呷了醋,不由失笑,转身上了肩舆。
近日幽州百官齐聚中山王府,名为赏菊,实为梁王率兵踏足豫州之事,魏氏倒也知晓近日宴请的目的,将宾客分作男女两席,女宾则有她来款待。
贺兰春与李氏一左一右坐在她的下首,瞧着众人追捧着魏氏,李氏不由冷笑,眼珠子一转瞧向了对面的贺兰春,便施然起身去了她那一桌。
贺兰春不觉挑眉,李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似与她交情极深一般,借着饮酒的动作,飞快的道:“今日可瞧见了魏氏是如何得意了?”
贺兰春唇角勾了勾:“李侧妃想说什么?”
李氏眼睛睨向了魏氏:“今日她可是春风得意了。”
贺兰春淡淡一笑:“怕也不及李侧妃呢!今日王爷可是带了大郎君受百姓拜见。”
李氏闻言眼中带了几分得意之色,唇角一翘:“所以说子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贺兰侧妃如若想通了,不妨来怡倩院与我说说话。”
贺兰春只觉好笑,端了酒轻呷了一口,不在理会李氏。
李氏面色一变,复又一笑,只当贺兰春是装模作样,毕竟今日她的失神已叫她看在眼中,此时嘴硬又有何用,将来总有她俯首的一日。
李氏与贺兰春坐在一处实是打眼的紧,便连魏氏都将视线投到了她们的方向,又见众人眼中若有所思,便勾了一抹笑,唤了两人上前,以彰显自己在中山王府不可动摇的地位。
李氏撇了下唇角,慢悠悠的起了身,贺兰春则将手上的酒饮进才起身走了过去。
魏氏脸上挂着端庄温和的笑:“李侧妃你们都是见过的,贺兰侧妃你们怕是第一次见。”
众女眷轻应一声,与贺兰春见了礼,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