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出来的结果是,沈马氏曾生育过,看起来是育过两个孩子或是三个孩子。
修七当时不信,产婆道:“若不信,自己查一下那妇人的胸.脯。”
沈千山为人孤吝,沈马氏当年生子,沈家连奶娘都没请,是沈马氏自己喂养孩子的。
哺乳过的妇人,双乳下垂松驰,乳.头凸出,大而发黑,没哺.乳过孩子的,乳.头色泽鲜艳,细细小小。
太医和嬷嬷经过一番拷问,很快招认,他们在来香檀的路上被人用家人性命威胁,因而作了伪证。
走露消息的,有可能是皇帝那头,然而疑点一放在甄崇望身上,聂远臻自然就查到,是聂梅贞无意中跟甄崇望说过有太医要来香檀城。
苻锦的身手,等闲人不是对手,甄崇望不知内情,派去杀人灭口的,不会是身手多么好的高手,聂远臻和修七也没有潜伏沈家暗中保护苻锦。按计划,苻锦把甄崇望派去的人杀了扮成假死人沈马氏,给甄崇望沈马氏已死的错觉,再易容成杀手,潜回甄崇望身边查找证据。
一挨证据落实,便是抓捕甄崇望之时。把案情上报,聂远臻和聂德和或许能幸免连坐之罪,聂梅贞是甄崇望的妻子,且身怀甄崇望后嗣,定无法幸免。
聂远臻的痛苦,修七自然了解。
“你要是不相信沈墨然,不通知我,咱们错抓错报,这案子也就定下来了。”修七唏嘘。
“定不下来。”聂远臻摇头,“皇上哪会只抓一个领头人罢休,背后的势力呢?朝堂中暗藏了多少人?这一切,不揪出来,怎肯罢休?”
有道理,修七点头,幸而没错抓,不然,苻锦替沈墨然申冤,真相揭开,皇帝也许会认为聂远臻保妹夫暗中动了手脚,那时,聂远臻父子也难逃杀身之祸。
聂远臻狠灌了一碗酒,道:“我去向墨然道歉。”
查拿到证据抓住甄崇望之前,沈墨然只能关着不给他在人前露面。
苻锦先时说甄府的异样时,沈墨然以为甄崇望要对付的是阮家,如今听说有逆党,很容易便联系到甄崇望身上。
房中被褥俱是新置的,干净舒爽,小窗外一株老梅的枝桠依着窗沿,梅花开得灿烂。
没关在县衙牢房,是囚徒,却又不是,看来,聂远臻去验证过自己的话。
沈墨然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想着与阮梨容临别前的一切,想着她此时不知急成什么样子,又想着自己如狼似虎狠毒的家人,心尖被揪紧拧转,恨疼不堪。
绝不能再让梨容面临前世那样的危险!
必须一刀两断切掉自己与沈家的关系。
沈墨然闭目苦思着,再睁开时,双目一片清湛澄明,紧拧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眼前困境是个机会。
门外传来咔哒开锁声,聂远臻进来了,沈墨然转过身,笑道:“无聊的很,你也不给我拿瓶酒来。”
聂远臻在沈墨然对面坐下,闷闷问道:“不生我的气?”
“公事公办罢了,没什么好生气。”沈墨然笑了笑,稍停,收了笑意,低声说话,带着求恳之意道:“远臻,我家里那些人,我没什么好牵挂的,拜托你一件事,和梨容说一声我不会有事。”
“梨容是我的未婚妻。”聂远臻虎下脸。
那日太医到香檀,聂远臻请阮梨容到县衙给太医把脉诊断,阮梨容直言拒绝。后来,沈府假山沈墨然和阮梨容忘我亲热,他们的瓜葛,聂远臻尽知,心中虽放不下,却也无可奈何,只是想着沈家那窝子恶狼,放心不下阮梨容嫁给沈墨然,故意刺激沈墨然。
“你家已退亲。”沈墨然深吸了口气,沉声道:“远臻,咱们多年交情,实不相瞒,我先前与梨容有误会,她才会答应与你订亲。”
“你那一家子人呢?”聂远臻皱眉。
“远臻,我正想拜托你另一件事,前朝余孽,应是甄崇望,对吧?”
聂远臻不置一词,沈墨然也没想等他回答,自顾说了下去:“远臻,给你一个建议,你查拿到实证后,别立时抓拿甄崇望,只大张旗鼓把我当作他送进京城稳住他。”
“你想我把你当叛党送京,有所图?”
沈墨然轻笑了一声,随后,目露恨意悲意,“远臻,我恨不得杀了他们,然,他们到底是生养我的人。”
沈墨然要借机脱离沈家,给自己另一个身份。
此事了了后,他的公开身份,将不会是沈家儿子,此后,与沈家再无瓜葛。
明白他言语中隐藏的意思,聂远臻沉吟许久,道:“我可以抓了甄崇望,一明一暗两队人马押送,明着押送你,暗里则是他。”
“不,甄崇望最好不要动,或者,你上折子将详情奏达皇上,由皇上来决断。”自己不是官府中人,不便说得很明白,何况事涉聂远臻的妹妹。
“沈墨然想得比咱们还全面。”听了聂远臻转告的话后,修七来回踱步,连连叹息。“远臻,这事,操作得好,也许你妹妹和妹夫都无需死罪。”
“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