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墨然哥哥明明不像是囚犯,却还要被押送进京,陶羽衣挠头,没想明白,看阮梨容伤心,扭头想问陶胜风,陶胜风面色比阮梨容更悲伤,气氛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陶羽衣受不了,悄悄抬脚走,要去问姚伯嘉。
“阮姑娘,我为伯嘉做的糊涂事,向你道歉。”陶胜风开口,打破了一室沉默。
没有造成伤害,没必要再追究。且需要低头道歉的,也不应是陶胜风。阮梨容摇了摇头,看陶胜风俯趴在床上,强硬的心变得柔弱,叹了口气,低声道:“陶爷,我家房舍不多,不便请陶爷到家中做客,我先回家了,稍后使两个婢子过来,由她们服侍陶爷。”
香檀第一望族,房舍再少,哪没有一两处院落待客?
心上人这么拒人千里,陶胜风受了伤,冰山般冷酷的脸崩裂。
阮梨容道别言语说完,见陶胜风低垂着眼皮,眼眶发红湿润,被遗弃的小狗般,居然显得有些可怜。抬起的脚不觉又落回,犹豫一下,问道:“陶爷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吗?需不需要请大夫来再诊视?”
往常这些事都是姚伯嘉在做,陶胜风红着眼眶看阮梨容,有些委屈地小声道:“伯嘉做的糊涂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自己问的是要不要请大夫,他怎么又兜到别处,阮梨容一时间没想明白,迷惑地看陶胜风。
“我到你家去养伤不行吗?”陶胜风细声哼哼。
大冰山在跟自己撒娇,阮梨容悟了过来,怔了怔,面孔涨得通红,半晌,缓缓道:“墨然从京城回来后,我就要和他成亲,到时,请陶爷光临喝一杯喜酒。”
萦绕于鼻端的清香消失,房门启合间,阮梨容蹁跹袅娜的身影阻隔,陶胜风恨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说的什么糊话?怎么鬼迷心窍了?
☆、72变生不测
女儿两次上京突然回转,阮莫儒与肖氏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心中怕着,这么拖下去,肖氏生下孩子后女儿再上京,会一去不回。
要调派两个人却服侍陶胜风,等不得慢慢说,阮梨容忍着羞臊,吞吞吐吐告诉肖氏和阮莫儒自己要嫁沈墨然。
阮梨容此番回家,虽有郁色,然扬眉启唇间却像悠然绽放的花儿,柔媚娇美。肖氏心中还以为是带着女儿一起上京的陶胜风使她改变的,闻得是沈墨然,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往日什么都顺着女儿的,这件事上,肖氏却不愿顺着阮梨容的意。
阮莫儒与她同样想法,沈家人几次三番暗害女儿,前些时更是上门辱骂,自己逼着沈马氏公开道歉,两家如今势同水火,女儿却嫁给沈墨然,阮家脸面何存?最重要的是,骨肉之情不是沈墨然不姓沈便能斩断的。
今日,沈马氏回家,与叶马氏姐妹俩大吵大闹,沈千山搞上小姨子的丑闻,香檀城已传开了,这样的婆家,阮莫儒哪放心得下。
不过,阮莫儒当年被自己的母亲以死相逼,违背意愿娶丁氏,虽然反对,却不愿强逼女儿斩断情根。
“爹,娘,陶爷为了墨然受杖责,羽衣不会照顾人,我想从咱们家里调派两个人过去照顾他。”阮梨容不知爹娘心中已千回百转,说明情况后,便提出要派人去服侍陶胜风。
“那日我看着,陶爷的那位随从姚管事,极妥当的,怎么还要从咱们家派人去?”阮莫儒不想阮梨容连沈墨然的朋友都照顾。
“爹……”阮梨容拉长腔调撒娇,见阮莫儒不肯松口,扭昵了一下,臊着脸把喜欢自己弄出一连串意外麻烦的事说了,又道:“爹,娘,虽说姚管事罪有因得,可陶爷因此没人照顾,女儿哪儿袖手旁观。”
陶胜风喜欢自己女儿!阮莫儒眼睛一亮,跟肖氏眼神交换,责道:“姚管事存心不良,却也罢了,陶爷高风亮节,你怎能如此寡情,把重伤的人丢在客栈?快去请了家来。”
“爹。”阮梨容苦着脸摇头,道:“陶爷存了那个心事,女儿既已知悉,自当避嫌,哪能撕扯不清。”
“只是做客,哪来不清?”阮莫儒顿了顿,道:“他为沈墨然受伤,你怎能甩手走人?”
阮莫儒一语击中阮梨容的负疚,阮梨容被问得哑口无言,想想真个做得忒绝了,忙带了人去客栈抬陶胜风回来。
“远臻这边虽不成了,可陶爷看起来也是极好的,妻妾皆无,极是可靠稳当之人,又没有爹娘亲长约束,陶姑娘虽说口无遮拦,比沈家那起子人,不知好了多少……”肖氏盘算着,笑道:“老爷,咱们梨容就是招人疼。”
阮莫儒开始是笑着的,后来,笑容消失,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将肖氏轻轻地圈住,低声道:“阿秀,咱们忘了聂大人为什么要退亲了。”
肖氏愣了一下,猛然间想起,抓住阮莫儒袖子,不停地摇头,道:“我不信,梨容身体好好儿的,病疼都少,哪就不能生儿育女。”
“若是真的呢?”阮莫儒眼神有些迷惘,“阿秀,沈家一家子可恶之极,可沈墨然,真真挑不出错处来,他为了咱们梨容,甚至冒大不讳与家人断绝关系,还怕给人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