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想要吓她一下,冷不丁地便被一双手给揽进了怀中。初九靠在了常见离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你对天音有敌意,是为什么?”常见离卷着初九的一缕发,轻笑一声问道。
初九的眸子亮晶晶的,她微仰着头,瞧着常见离,说道:“巫玄黄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她跟你关系很好。可是我不喜欢别人觊觎你,就算你的朋友,那也不行。”对于初九的这番话,常见离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表态。
初九扭着身子,在她的腿上坐正,手环上了她的脖颈,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对那天音也有非分之想吗?你与我亲昵的同时,怎么可以记挂着其他人呢?”
“你不是知道么?何必再问。”常见离凑近了初九,鼻尖与她相抵,对于这份亲昵,她也颇为享受。虽然是盛夏,可初九身上始终是凉凉的,常见离的手原本还隔着衣服停在了初九的腰际,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溜进了衣内,紧贴着她那冰凉的肌肤。
“你的手好烫。”初九嘟囔了一句,也有样学样的将手滑入了常见离的衣领里边。两个人紧贴着,倒没有下一步动作。烛火跃动,屋中寂静,而外头运河的水声与琵琶丝竹声隐隐约约,像是从天际传来。初九安静了一会儿,又开口说话了,“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在青楼里看到过那些女人,颇为享受那鱼水之欢,真的好玩吗?”
“……”“你想试试?”常见离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其实到底如何,她也不知。她可没有出入过青楼楚馆。
“不要。”初九吐了吐舌头,装得很正紧地说道,“我们今晚要好好休息,明日还得去那什么百花谷呢。”口中是这么说的,可是整个人已经前倾,一点点的靠近常见离的唇,眼见着就要亲上去了,常见离却把她往边上一推,笑说道:“夜深了,该安寝了。”
“哼。”初九从常见离的身上跳了下来,哼了一声。
这百花谷在扬州郊野,说是百花谷,可是路过的地方一朵花儿都不曾有。碎石与沙土铺成的一条路,还有几面残存的镖旗与破损的车。越往山谷中走去,这道路就越显得崎岖不平,草木凋零,枯枝败叶,可是地上的青苔却是潮湿得很,像是底下有水在流动。
“这叫什么百花谷,亏我还以为是个人间仙境。”初九抱怨了一声。
“前面有毒瘴,屏住呼吸。”常见离叮嘱了一句,可初九到底听不听她也是不在乎的。作为一个神医,对付这点毒瘴还是轻易的很。在她说完之后,就随手塞了一颗药到了初九的口中。在那狭窄的谷道中,瘴气开始弥漫,这毒瘴不似天然而生,倒像是人为布下的机关。地上堆叠着一个又一个的骷髅,还有断剑插在了地上,想来是那些误闯百花谷的人,将小命终结在了这儿,也不知那张宗是何等运气,能够得到谷中人的青睐。
这毒瘴弥漫的路并不长,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到了。
开阔平坦的一方土地,三面是环绕着的群山。这儿依然是没有花草树木,只有几个简易的破败帐篷,与那一处墓门大开的陵墓。边上的石碑上的字已经被风化了,这座墓想来也是许久了。常见离与初九对视了一眼,便顺着那漆黑的甬道向前走去。原本的墓道中,有着一个又一个的机关,可是如今看来,似是早被人破坏了。住在墓中的人对她的毒瘴很自信,如果其中有人的话。
“住在这种地方的,肯定是个老妖婆吧?不让怎么可能看得上张宗?”初九说了一句。
“是极,是极。”常见离笑着应道。
只听见一声冷哼,便有一束银针朝着她们射过来,常见离刀光一卷,只听见几声响,银针便落在了地上。前面已经到了一个石室了,石壁上的长明灯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在石室中间,有一具棺材被掀了盖,那些破碎的尸骨散乱的丢在了地上。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背对着她们坐在了中间,长长的头发散落在地。
“你就是遗音?”初九问了一句,没等她答话,又笑着说道,“我瞧这儿不该叫百花谷,而是称作百鬼冢。”
那女人转过身来。
原本还以为是一个苍老的怪婆婆,倒不曾料得会是如此的国色天香。也难怪那张宗不畏惧她居住之地,不在意她的怪癖,满心都装着她的身影了。
“常见离?”遗音开了口,声音婉转清脆似是黄鹂儿的鸣叫。
“含光珠是不是在你这儿?”常见离也不多费唇舌,直截了当的问道。
“是。”遗音点了点头,笑应道,“难道你们不好奇我是什么人么?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住在这儿么?”
“你要怎么样才肯交出含光珠?”常见离眉头拧了拧,心中升起了几抹怪异的感觉。她的目光扫了扫这墓室,墙壁上都刻着壁画,她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发觉。这壁画似是新刻的,有一部分内容没有完成。只是这壁画的内容,让常见离的心猛地一沉,有一些画面虽然不完整,可是与她记忆中的一些东西还是重叠了,那分明是屠龙谷典籍中所记载的人龙之战!她倏地转过头,朝着女子大喝一声,问道:“